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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外是万米高空的云海，我摘下那枚戴了五年的铂金婚戒，紧紧攥在手心。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我急性阑尾炎手术，签字的是我匆匆赶来的闺蜜。
我工作上被家长投诉，委屈无处诉说。
我的车在高速上抛锚，半夜三更，打电话给他永远是忙音，最后是道路救援帮了我。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水电煤气，父母体检，都是我一个人操持。
既然婚姻带给我的是无尽的孤独和等待，那它的意义何在？
望着舷窗外刺眼的阳光，我将那枚戒指放进了随身背包的夹层。
十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打开手机，顾景深的回复简洁至极：【回国面谈。】
我没有回复，在路过机场洗手间时，将那枚戒指扔进了洗手池。
回到家，婆婆已经等在门口。
她知道我今天回来，特意熬了汤。
一见我，她接过我的行李，又向我身后张望：“云舒，景深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无意隐瞒，直接说道：“妈，我想和景深离婚。”
婆婆愣住了，随即拉住我的手：“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景深在外面有人了？是不是那个苏晚晴？”
在婆婆关切又带着一丝了然的追问下，我将纽约所见和盘托出，包括顾景深打算定居美国的决定。
婆婆顿时气得脸色发白。
他们安抚我先进屋休息，然后回到房间。
我坐在客厅，隐约听到婆婆在房间里和顾景深打电话，声音压抑着愤怒。
“……云舒嫁到我们家五年，知道你工作忙，家里大事小事哪样不是她操心？我高血压住院，是她忙前忙后，端屎端尿！你爸走得早，我这个婆婆没给过你什么负担，反倒一直是云舒在照顾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苏晚晴那点事！当年她为了家业甩了你，嫁了个有钱老头，你还巴巴地凑上去？她现在离婚了，你就又找过去了？顾景深，你的骨气呢！”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为了苏晚晴不要云舒，不要这个家，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当晚，顾景深便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国。
他到家时，已是第二天傍晚。
我、婆婆，三人坐在客厅，气氛凝重。
经过一天，婆婆似乎也想通了，她拍着我的手，眼底满是愧疚：
“云舒，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你。耽误了你这么多年。离吧，妈支持你。房子、车子，都归你，算是我们顾家的一点补偿……”
说完，她看向风尘仆仆的顾景深：“你和云舒，好好谈谈。”
我和顾景深走到小区花园，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先开口：“晚晴的前夫有暴力倾向，之前还骚扰过她家人。我留在纽约，是担心她安全，毕竟那个案子是我帮她打的离婚官司。”
“屏保……只是习惯，没换过。你不喜欢，我可以换成你的。”
听着他避重就轻的解释，我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他看似在解释，实则仍在维护苏晚晴，并将问题归咎于我的不喜欢。
我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不需要这种形式上的改变。”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顾景深，五年了，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尊重，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民政局。”
顾景深眼神复杂，带着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不远处他停着的车后座车窗降下，苏晚晴探出头来，额角贴着一小块纱布。
“景深，你们谈好了吗？我有点头晕。”
顾景深立刻解释道：“晚晴前夫昨天确实去骚扰她了，还动了手。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纽约，所以带她一起回来。”
看着车里的苏晚晴，再看看面前的顾景深，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明早九点，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