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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2

听到老首长的声音,刀疤男愣了一会。

老首长杵着拐杖走进来,跟进来的司机立马控制住了刀疤男。

刀疤男叫嚣着,“还敢绑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首长没理他,替我解了绳子,扶我站起来:

“你受苦了,欣欣。”

我摇摇头,“赵爷爷,我没事,我没受伤。”

老首长摸摸我的脑袋,“脸上那么大一个伤口,还说没事,你就是故意气我这个老头子。”

老首长叹了口气,“是爷爷对不住你,当年没护住你爷爷,如今又没护住你。”

“不是您的错。您这不是来带我回家了吗?”

小老头嘿嘿笑,“对,咱回家。”

随即又回过头对着何倩和蒋旭说,“你们两个,自己去警局接受调查。”

我和小老头搀扶着彼此,上了车。

见只有司机,我问,“随行医生怎么没跟您一块来?”

“我担心你,来得急,就先和司机一块来了,大部队在后面呢。”

我点点头,司机突然说,“首长,车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下去看看。”

4

司机下车后不久,一声闷哼传来,是司机的声音。

随后就有人拿棍子敲碎了玻璃,玻璃渣子都砸在我身上。

“你们给我下来!”

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赶我和老首长下车。

为首的人说,“打伤了我兄弟,还想跑啊?车胎都给你扎爆了,看你怎么跑。”

“来人!把这几个人都给我绑回去!”

我粗略一看,对方大概十几二十人,全是壮汉。

我们几个人又被绑回了破屋子。

为首的人一棍子将司机打倒,用脚用力的碾他的小腿,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正要上前去,蒋旭拉住我,“你想死别带上我和倩倩!你伤了他的人,他现在在气头上,你别激怒他害死我么所有人!”

我愤愤不平,给了他一个肘击,他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老首长气的脸都红了,“他是一个军人,伤害军人可是罪加一等!”

为首的人嗤笑一声,“军人?军人可不会保护你们几个精日分子!”

“老子这辈子,一烦叛国贼,二烦冒充军人侮辱军人的,你倒是两样都占了。”

老首长气得直喘粗气,还想说什么被我拦了下来:

“赵爷爷,那些人一看就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咱们不能硬碰硬。”

为首的人转着手上的刀,刀尖在我们几个人之间游走。

“出镜的人是你两,那谁出的主意呢?”

“不老实交代,我就替先烈把你们这群鬼子都杀了!”

何倩刚才被吓破的胆子仿佛找回来了。

她指着我,尖声叫道:

“是她!就是她!是她逼我直播的,我是无辜的。”

我冷静下来,辩解,“我早就离职了,是她自己要去的,跟我没关系。”

一旁的刀疤男也在补刀,“虎哥,她和日本人关系可好了。”

为首的人骂了一句脏话,拽着我的头发打了我两巴掌。

“臭婆娘,就是你,你和这死老头关系挺好啊。”

虎哥慢慢松开我的头发,拿着棍子走向老首长。

我拉着他的裤腿,“别伤害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老首长年纪大了,受不起惊吓。

他挑眉,“是吗?那你对这个老头倒是挺忠心啊,不过话太多了。”

“来人啊,钳子拿过来。”

虎哥拿着钳子一张一合,几个人按住我,扒着我迫使我张嘴。

“知不知道当年日本人对中国人都做了些什么?这儿条件有限,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嘴巴和手脚开始。”

几个人死死按住我,虎哥将钳子塞进我嘴里,硬生生地扒下了我两颗牙。

我满嘴是血,老首长被他们堵住了嘴,嘴里呜呜地喊个不停。

我知道他心疼我。

虎哥丢掉钳子,蹲在我面前。

“你知不知道打仗的时候中国妇女被日本人拉出去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们违背人道的生殖实验?”

“我今天也让你试试。”

他们牵进来一条公狗,我浑身直冒冷汗。

老首长和司机都被控制,何倩和蒋旭冷眼旁观。

绳子已经松了,我悄悄握紧了地上的石头,正打算拼个你死我活。

刀疤男却突然走进来递给虎哥一个文件袋,虎哥打开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什么玩意?”

可老首长的眼神却突然变了。

我小声询问,“赵爷爷怎么了?你脸色不是很好。”

老首长的喉头哽咽了,“那是你交给我的证据,本来要带去公安局和退伍处的。”

我脸色一惊,又不敢轻举妄动。

虎哥不认识日文,抓来何倩询问,“臭婆娘,这是什么东西?”

我抢先一步说,“不过是一些外国文学的手抄本罢了。”

不是我不愿说,是他们不愿信。

我心里突突跳,这些人十分憎恨日本人,我害怕他们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将唯一的证据撕碎。

那我这些年的信仰,老首长的期盼就全都碎了。

可虎哥明显不信我,“老子让你开口了吗?”

何倩瞥了一眼,等看清了档案袋里的东西,她表情浮夸,捂着嘴:

“天哪!这上面居然全是日文,这是日本人的东西!”

“我就说她和那个老头是日本人吧,不然怎么会随身携带日本书籍!”

我心里的火往上直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何倩却振振有词,“你刚刚还立马否认,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吞了口唾沫,观察着虎哥的表情。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他一拳打在老首长的肚子上。

“你别伤害他!”我的嘶吼无济于事。

5

老首长发出几声闷哼,我看着这场景心里酸涩,眼泪止不住。

老首长爱护的子民,是非不分,将自己的拳头对向了他。

“哟,还会哭啊?你们这样恶心的种族也会有情感吗?”

我死死地瞪着虎哥,“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谈爱国,你们就是打着这样的幌子,肆意伤害别人来发泄你们的情绪罢了!”

我的话激怒了虎哥,他上来给了我几脚,我疼的蜷缩在地。

“说老子这样的不爱国,那老子到要看看,你有多爱国。”

他的手下蒙住我的眼睛,再见光时,我面前是长长的石梯和两侧无数的烈士墓碑。

“站着干什么?要我帮你跪着吗?”

刀疤男把刀架在老首长的脖子上,我也被控制着,动弹不得。

老首长放下拐杖,缓缓跪下。

“我跪是为了这些烈士,不是因为你的威胁。”

虎哥笑了一声,“老东西,装的还挺像啊。”

然后又捏着我的后颈,恶狠狠地说,“你知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因为日本人死的?”

“最小的才几岁,肠子都被掏流一地。”

我看着他眼里的狠厉和厌恶不像是假。

我直直地跪下,为这些英雄魂灵。

“这里有两万多个烈士,一千多节台阶。你们给我一步一跪,直到爬完所有石梯。”

我看向老首长,他受了伤,脸色苍白,根本扛不住的。

“不行!我可以跪,赵爷爷不能跪,他身体扛不住的。”

老首长朝我轻轻地摇头,“我早该下去陪他们了。”

虎哥吐了一口唾沫,刚好落在老首长上衣上。

“死老头,你配吗?就是因为你们,这里才躺着这么多人,你们两个一步都不能少。”

何倩和他们站在了一处,在一旁添油加醋:

“大哥,这惩罚太轻了,我有个法子更有意思。”

虎哥挑眉,“行啊,说说看。”

“您看,那边有人工培养的荆棘,那倒刺一个比一个尖,绑在他们身上,中国有句古话,叫负荆请罪。”

虎哥笑笑,“行啊,有文化就死不一样啊。”

真绑上了,老首长怕是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巧妙制止,“那荆棘是国家级保护植物,你说你是爱国人士,可你这是在破坏。”

可是没用,虎哥说,“对付你们这种人,适当地打破原则也没关系。”

我的心凉透了,虎哥的手下拿来了荆棘。

一点一点地缠在我的身上,上面的刺硬生生扎进我的肉里。

老首长也忍不住情绪,“欣欣!你们这群畜生!”

我疼的奄奄一息地喘息。

虎哥拿着荆棘,想要也扎进老首长身上,老首长静静闭上了双眼。

我心里如蚂蚁啃食般难受,却也无力挣扎。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头打伤了虎哥的手腕,疼痛让他不能再有动作。

好几台汽车滴滴声传来,我轻轻转过头,全是国家级人物。

为首的人白发苍苍,但身子硬朗,常出现在电视上。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伤害我的老战友!”

虎哥、何倩等人一整个石化了,一动不动。

这些年老首长一直是隐退状态,他们不认识,但丘爷爷他们一定认识。

我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丘爷爷下车后,快步走上前一把扶住了我。

“丫头受苦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医生护士大批地涌进来,抬着我和老首长上了担架。

虎哥和他的手下扑通一声跪下,连连求饶,“是我有眼无珠,求求你们放过我。”

丘爷爷气得不轻,“敢侮辱首长,欺辱烈士子女,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几人吓的瑟瑟发抖,都被抓进了局子。

只有何倩在嚷嚷,“我是受害者,你们不能抓我!我是烈士家属,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丘爷爷直接让人堵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再说话。

一行人一直被关着,丘爷爷说要等我恢复了让我自己亲自出气。

一个月后,我进了审讯室。

虎哥等人我没见,极端的爱国分子没有见面的必要,我要报的是我前世和今生的仇。

6

我今天来见蒋旭和何倩就是来算总账的!

我看着让我厌恶的两张脸,“该算算你们的账了!”

何倩的声音微弱,“你要干什么?!”

我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你侮辱我和老首长是日本鬼子的事没忘吧?教唆别人伤害他和我的事没忘吧?”

何倩打了个寒蝉,还是嘴硬,“你们都是假的!都是骗子!”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自欺欺人。”

何倩还想发作,被蒋旭拦了下来。

蒋旭笑的谄媚,“欣欣,你早说你跟这么多大人物都认识啊。”

我挥了挥手,“别来恶心我,你以后还是接着恶心何倩吧,你和她挺配的。”

“你们会被判的重重的,不会死,但会一无所有。”

“媒体也会曝光你们,你们会成为过节老鼠,人人喊打。”

7

三天后,我站在爷爷的墓前,放下了一束雏菊花。

“您老终于可以安心了,我就说吧,我一定会给你带来光明。”

所有人都知道爷爷的难处和冤处,如今终于名正言顺了。

我来到另一处墓碑,也放下了一束雏菊花:

“爸,妈,这一世,我终于完成了你们的遗愿,我为爷爷正名了,我也会好好活着。”

何倩和蒋旭开庭那天,我去看了。

何倩一直嚷嚷着自己是冤枉的,但最后数罪并罚,换来了一个无期徒刑。

蒋旭情节轻,但也没好多少。

宣判结果那天我去了,何倩被带走前突然望向观众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勾勾唇角,嘴型说着“活该”。

结果一出,网上一片叫好,何倩的身世被彻底暴露在大众面前。

看着微博上的消息,我盯着他的老家,那个熟悉的地名反复确认。

又看了何倩小时候的照片,原来,她就是那个小破屋子里常年被关着的女孩。

后来我去监狱见了她最后一面。

她面容憔悴,气若游丝。

我拿起电话,“看着你过得这么不好,那我就放心了。”

何倩咬牙切齿,“你得意的太早了!我很快就会被放出去的!”

我的食指在桌子上打转,“你小时候是不是很羡慕我?”

何倩愣了一下,反驳,“怎么可能?”

我笑着摇摇头,“你就等着在这里烂掉吧。”

何倩用力地敲打玻璃,“凭什么?两世我都是这么个结局!”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原来她也重生了,可还是像上一世一样。

我对她有印象是在老家的时候,老首长他们来我家里看我。

当时何倩站在角落里,脸上脏兮兮的。

我拿了几颗老首长带来的漂亮糖果给她。

她问我,“你为什么可以穿漂亮衣服,吃好吃的糖果。”

我懵懂回答,“赵爷爷说我父母为国捐躯,我是烈士家属。他还说,会还我爷爷清白。”

原来关于烈士家属的刺,就这样扎在了何倩的心里,

以至于她后来心理扭曲,对这个身份产生了很深的执念。

8

我的新工作室慢慢扩大,事业也蒸蒸日上。

那天我照常下班,却被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前公司的员工。

领头的人说,“欣姐,你能不能回来?”

“蒋总进去了,公司实在是没有一个主心骨。”

我微微一笑,“你们怎么不去找何倩啊?”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有人愤愤不平,“要不是何倩非要去日本搞什么直播,公司也不会成这样,我们也不会被网上的人骂的狗血淋头。”

我点点头,原来是混不下去了,想我回去接着烂摊子了。

我伸出手指,“我现在一个月赚这个数目,就不回去了。”

有人不满,“还不是你开工作室抢了公司的红色项目,不然公司会成这样吗?”

看来总是有蠢货。

“你们公司法人都进去了,你们还在这想当然呢?”

我喊来了保安,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一旦利益相悖,这些人绝不留情面。

这些人从前在公司觉得我严厉,何倩来了后把他们一个两个哄得跟胚胎似的,他们还真分不清大小忘了。

没几周,蒋旭的公司就破产了。

宣布破产的那天,蒋旭刚好出来,他当初在法庭上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何倩。

他自己也声名狼藉,没有人敢用他,实际上他自己也根本没能力。

他去找从前跟他处的来的员工,结果个个都对他避而不见。

几年后再碰见他时,他在和流浪汉抢东西吃。

我降下车窗,随手扔了一袋狗粮给他。

一旁的小狗汪汪直叫,我笑着摸摸它的头,“不要生气,一会去商场给你买新吃的。”

蒋旭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流着血,破烂的衣裳显得十分单薄。

迟疑了一会,“欣欣?”

“你……”

我带上墨镜,“别误会,碰巧路过,那袋狗粮赏你了,毕竟你也不配吃人的食物。”

他浑浊的双眼仿佛要把我看穿,可只有黑黑的镜片。

我给小狗买了新食物后,开车去了老首长家。

今天约好了在老首长家过年。

不知不觉中到了冬天了,脚踩在雪上松松软软的。

烂尾楼里蒋旭奄奄一息,天太冷了,没家的人怕是熬不过这个深秋了。

我面前的火锅冒着热气,壁炉还烧的旺旺的,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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