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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富脸色铁青，猛地转身，血红的眼睛一下子钉在我身上。
他几步冲过来，手指差点戳到我鼻子：
“是你！安悦！是不是你搞的鬼？！”
王莉像是被提醒了，连滚爬爬站起来，尖声附和，
“对！肯定是她！她故意把彩票给我们，就是想害我们！！”
小美也哭喊着：“报警！把她抓起来！”
我站在树荫下，看着他们一个个歇斯底里的样子。
“我搞的鬼？”
我慢慢重复，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彩票，是你们抢走的。领奖，是你们自己进去的。钱，是你们亲手接的。现在钱有问题……怪我？”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他们害怕到颤抖。
“再说了，”
我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钱上有血？那是谁的血呢？”
所有人脸色更白了一分。
“哦。”我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那可能不是钱的问题。”
我顿了顿，看着周国富死死攥在手里、已经皱巴巴的彩票。
“是这张彩票，本来就不该被你们领走。”
空气突然安静了。
“你……你什么意思？”周国富声音发干。
“我什么意思？”
我轻笑一声，
“周总，你摸着你那颗黑心问问，你真以为天上会掉一百万，正好砸在你这破公司年会上？”
“这张彩票的号码，太‘巧’了，不是吗？”
周国富瞳孔猛地收缩。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三辆纯黑色的越野车，急刹在彩票中心门口，堵住了所有去路。
车门齐刷刷打开。
八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下车，站成两排。
最后，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手里盘着核桃的中年男人，慢悠悠从中间那辆车里下来。
他径直走到周国富面前。
“你叫周国富？”
“是、是我……”周国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彩票是你领的？”男人又问。
“是……是公司中的，我是法人，我来领……”周国富额头开始冒汗。
“钱呢？”
“在……在里面……”
周国富指向彩票中心，“但、但那钱有问题！我们没拿！我们不要了！”
男人终于抬了抬眼皮，看了彩票中心大门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钱有没有问题，不重要。”
他转回头，盯着周国富，一字一句地说：
“重要的是，那张彩票，里面的钱，从头到尾，都不该是你们的。”
王莉忍不住尖声插嘴，
“你谁啊你！我们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还想怎么样？！”
男人身后一个黑西装猛地上前一步。
王莉吓得尖叫一声，躲到张伟身后。
男人摆了摆手，黑西装退回去。
“彩票，是你们拿的。”
男人慢慢说，
“奖金记录，是你们的名字。银行流水，指向你们公司账户。”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
“那么，弄丢了我们‘东西’的责任，就得你们来背。”
“弄、弄丢什么？”
周国富腿开始发软，
“钱都在里面！我们一分没动！你们拿走！全拿走！”
“钱？”
男人终于扯动了一下嘴角，那笑比哭还可怕，
“我们要的，从来就不是那点纸。”
男人不再看他，目光缓缓扫过王莉、张伟、小美，以及后面每一个面如土色的公司员工。
“所有碰过这笔钱的人，所有名字在领奖记录上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心脏骤停。
“三天。”
“把钱，连同你们不该知道的事，一起‘还’回来。”
“否则，”
他目光最后落在面如死灰的周国富脸上。
“你们丢掉的，就不只是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