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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之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沈稚鱼攥着衣角在他卧室门口徘徊了半小时,指尖沁出冷汗。
终于,她鼓起勇气推开虚掩的门。
她想跟言行之说以后都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了,都会嘱咐他跟他的未婚妻。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言行之半靠在床头,平日里清冷的眸子里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吸粗重。
“哥哥……”沈稚鱼轻声唤他,小心翼翼地走近。
言行之猛地抬眼,视线聚焦在她身上。
他的身体紧绷着,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想跟你道歉。”
沈稚鱼被他的眼神吓到,往后缩了缩,却看见他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你道歉,离我远点……”
“可是哥哥……”
沈稚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猛地拽进怀里。
他的吻粗暴地落下来碾压着她的唇齿。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按在身下动弹不得。
她哭着求饶,眼泪混着抗拒滑落。
“哥哥!你别这样!你清醒一点!”
可言行之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是你送上门的,沈念,你不是一直想这样吗?”
那一夜沈稚鱼的哭声被淹没在沉重的喘息里
第二天早上沈稚鱼是被冻醒的。
她赤身裸体地躺在大厅的地上,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烟雾缭绕中,言行之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沈稚鱼撑起身子,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为了爬上我的床,你竟然给我下药?我收养你,供你读书,不是让你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的,你让我对你有点失望了。”
她哭着反驳。
“我没有!哥哥,不是我!是你昨晚不对劲,我进去跟你道歉,你突然……”
言行之冷笑一声,指着床头柜上一个空了的酒杯。
“还敢狡辩?这杯子是你送进来的吧?里面的药,也是你放的?”
“我没有!哥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勾引你,是你……”
言行之一脚踹开她,让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额头磕到了床脚,瞬间渗出鲜血。
“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话。今天下午,我会安排人送你去国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沈稚鱼趴在地上,额头的疼痛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她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如死灰。
言行之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是对你的惩罚。沈念,你既然敢做这种事,就要承担后果。”
她被言行之连夜扔去了美国。
纽约的冬夜寒风刺骨,沈稚鱼蜷缩在廉价公寓的楼道里,冻得发紫的手指死死攥着公共电话。
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几乎泣不成声:“哥哥…… 求你,救救我…… 我快死了……”
听筒那头没有预期的回应。
片刻后,言行之清冷的声音传来。
“有事快说,我在订婚宴上。”
她哽咽着哀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出车祸了…… 这里好冷,我没有钱,没有地方去……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电话那头突然响起季恬恬娇柔的笑声:“行之,该切蛋糕了哦。”
“沈稚鱼,这次就算是你死在外面了,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准回来,安分待在国外,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咔嚓一声,电话被挂断。
沈稚鱼握着听筒,看着窗外漫天飞雪,突然笑出了眼泪。
而遥远的国内宴会厅里,言行之正温柔地执起季恬恬的手,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将订婚戒指缓缓套入她的指尖。
哥哥啊哥哥,这不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我全然接受。
如今也是你接受惩罚的时候了。
思绪回笼,冷风将她思绪吹得更加清醒了些。
沈稚鱼看着后视镜里那个穿着黑色大衣吞云吐雾倚在迈巴赫旁神情莫测的男人。
“走吧,明天还要见你父母。”
她没有再回头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