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又是闹哪出！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就这么巧？非得在离婚前出车祸？」
助理尴尬的笑了笑：「先生，沈总现在这情况……拜托您多多费心了。」
我没接话，拖着沈月进了民政局的大门。
沈月面色潮红：「哥哥，咱们是要领证吗？」
我面无表情：「离婚。」
「你失忆前同意了。」
沈月听了我的话，眼眶瞬间红了。
她声音哽咽：「是阿月哪里做的不好吗？」
「阿月不要和老公离婚！」
她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了我，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身。
我更烦躁了，把她从身上扯下来。
我语气冰冷：「因为你出轨了。」
她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出轨？」
我不想和傻子讲太多：「快点，赶紧把事办了，你也能和小情人在一起。」
沈月哭的梨花带雨，抱着我的腿不撒手：「老公，我真的不想离婚！」
「哪怕你爱上了别人，我还是爱你。」
她这一出，立刻让我成了人群的焦点。
我想解释，却被沈月怼回去。
她哀求：「老公，不要离婚好不好，我可以赚钱给你养小三！」
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刺在我身上，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脑门突突跳，活了快三十年，就没这么丢人过！
一瞬间，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逃离。
沈月跟着我出了民政局，逼着我上了她的车。
我终于控制不住：「你到底要怎样！」
「败坏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丝毫不理会我的崩溃，笑嘻嘻贴上来：「老公，人家也是没办法啦。」
「我离不开你，公司也离不开你，别耍小性子了。」
她递给我一套衣服，蕾丝露背款。
还从包里掏出化妆品，要往我脸上招呼。
她语出惊人：「老公你陪王总洗个脚，交流一下感情吧！」
我想也没想，把那衣服摔在了她脸上。
王总是个gay，她是想我用菊花给她赚钱？
我又气又觉得可悲。
在一起七年，我养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
可她沈月呢？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践我！
「我不是你老公！」
「你该让你的阿明去！」
沈月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被欺负了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连连冷笑：「沈月，装失忆很好玩吗？」
被我发现后，她也不装了。
「我这不也是想给你个台阶下嘛！」
「你乖乖陪王总，项目要是能谈好，你还是我沈月的正夫。」
她可能是真出车祸了，这不，脑子都撞烂了。
还正夫！
大清早就亡了啊，沈小姐！
她高高在上地瞟了我一眼：「你也就这点用了。」
「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她语气轻蔑：「你以前可以陪李总喝，现在怎么就不能陪陪王总了？」
「你不就是这样的货色！」
我只觉得心寒。
七年啊，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我气的手都发抖，摔门离开。
好不容易回了家，心里的郁气却久久不能散去。
偏偏这时，一百倍哥找上了门。
他带着钻戒的手都要插进我眼睛：「阿月给的！」
「她还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度蜜月，票都买好了！」
我有些恍惚。
刚结婚的时候，我们很穷。
蜜月这个词，只存在于沈月画的饼里。
可后来有了钱，她却连饼也懒得画了。
「爱与不爱就是这么明显，她不爱你，你也别死皮赖脸地缠着她，趁早离婚吧？」
我笑了。
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会遇到这一对颠公颠婆。
我冷冷开口：「那你就好好劝劝沈月，让她早点和我离婚。」
5
可一百倍哥实力不行。
他吹了一周的枕边风，沈月都没同意和我离婚。
在我耐心耗尽的前一秒，沈月找上门。
「林木，给我谈个项目。」
一周不见，她神色明显疲惫。
沈月性格高冷，人际交往能力极差。
不出三句话，就能把合作方得罪得死死的。
说实话，她这样的性格真不适合在生意场上混。
过去七年，她拿下的所有项目，都是我帮她谈下来的。
如今我撒手不管，她立刻就吃不消了。
我看了眼她的策划案，轻笑：「我势在必得。」
她傲娇地扬起下巴：「拿不下，我就和你离婚！」
「我沈月不养废人！」
她真的好自信。
我翻了个白眼：「我是要谈这个项目，可我没说要给你谈啊！」
沈月根本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她态度强硬：「今晚十点，准时参加宴会。」
：「到时候我来接你。」
她是真的听不懂人话。
当晚十点，她没接到我。
她气急败坏满世界找我的时候，我早到了宴会现场。
等她赶来的时候，我都谈好合作，和大佬碰杯庆祝了。
沈月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算你有点用处！」
「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在一起七年，她早习惯了把我的劳动成果揽到自己身上。
反过来，还要给我贴上软饭男的标签。
沈月脸上的喜色掩盖不住，挤开我冲到大佬身边，要和他握手。
「徐总你好，很荣幸您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沈氏……」
徐总打断她，疑惑看着我：「你不是周氏集团的吗？」
一句话，沈月如遭雷劈。
她死死盯着我：「什么周氏！」
「林木你做了什么！」
我挑了挑了眉：「忘了说，我昨天入职周氏了。」
沈月恨恨瞪着我：「给你三个数，跪下认错，我还能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你。」
这人就挺莫名其妙的。
我可是周氏的大股东，给公司谈点项目怎么了！
凭什么给她道歉！
见我毫无反应，她气的脸都变了色：「你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呵，男人，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厌烦你。」
她烦不烦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徐总已经烦她了，并下了逐客令。
这大概是沈月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了。
可她不能发作，沈月强撑笑意：「徐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木是我沈氏集团的员工！」
我嗤笑：「那沈总给我交五险一金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她被保安架走。
徐总看着我叹了好几口气：「木哥，不是我说，你当初退股，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这眼光，真是一如既往地差劲！」
「不过知错就改就好。」
我苦笑着摇头，敬了徐总一杯酒。
宴会散场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一出门，沈月就窜上来拽住了我的胳膊。
「林木，你把你切都弄砸了！」
「你不但让我出了丑，还害公司蒙受损失！」
她头发凌乱，面容因愤怒微微扭曲：「你好狠毒！」
我扯开她的手：「算不上狠毒，我早说了这项目不是为你谈的，是你自己听不懂人话。」
大概是我表情太冰冷，沈月少见的惶恐起来。
她拽住我的衣角，眼中含泪：「老公，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她知道，只要她露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心就会软下来。
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是钮祜禄·林木！
我语气淡淡：「你再不同意离婚，我还能更绝情。」
6
「你也不想你婚内出轨的事，被别人知道吧？」
我威胁：「明天，是我给你的最后期限。」
沈月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她绝不可能允许自己的丑闻爆出！
我善意补充：「我还会提出诉讼离婚，到那时，你可能会被判净身出户。」
沈月脸色骤变：「你威胁我！」
我点了点头：「话已至此，怎么选看你。」
事实证明，威胁很好用，我成功拿到了离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时，沈月表情并不痛快。
「林木，你会后悔的！」
我没理会她，径直离开。
离婚后，我二度创业。
再次回到熟悉的领域，我兴奋的不能自已，决心闯出一番事业。
我没空后悔，可沈月却后悔了。
她在朋友圈官宣和阿明分手的消息，公司也撒手不管。
她抱着束红玫瑰，成天在我公司楼下蹲守我。
好在保安大爷给力，半个月了，她都没碰到我一片衣角。
可大爷偶尔也会失手。
沈月抱着玫瑰偷溜进公司时，我正在签收外卖。
她扑过来，一把搂住我，在我脸上印了好几个口红印子。
瞥了眼我的外卖，她娇嗔：「你就吃这个？」
「你知不知道外卖有多脏！」
她瞥了眼外卖员：「有些没素质的家伙，甚至会往房里喷尿吐唾沫！」
她这么一说，外卖员急了：「我可没有！你别瞎说！」
沈月朝他翻了个白眼，一把躲过外卖丢到垃圾箱。
「亲爱的，你还是吃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爱心午餐吧！」
她眼睛亮晶晶的，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饭盒。
一打开，所有的菜都是黑色的。
我发出灵魂拷问：「你有病吧！」
她笑的甜蜜，握住我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得了相思病。」
本来中午没吃上饭就烦，还要被她恶心一通，更烦了！
我不想和她纠缠，转身就走。
沈月却不想放过我，她跟在我身边叽叽喳喳推销着自己的爱心午餐。
我忍无可忍：「你看看这东西，狗吃不吃！」
她面露委屈：「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我忽然间懂了，什么叫：「打她一巴掌都怕她舔我手」
我忽然很怀念当初那个对我爱答不理的她，好歹没这么烦人啊！
就在我快支持不住的时候，放完水的大爷精准捕捉到沈月的存在，并以最快的速度把她送走。
沈月没有生气，她大喊：「是不是只要我能做出好吃的饭，你就会原谅我！」
想的挺美。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
那天之后，沈月消停了一个多月，我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直到我刷到了她的朋友圈。
照片里的她系着围裙，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配文：「我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原本没觉得有问题，直到我看清了她照片的背景。
这不是我家吗？
我人麻了。
不是，这颠婆怎么跑我家去了！
我两眼一黑立刻往家赶，还不忘抽空报了个警。
等我到家的时候，沈月最后一道甜品出炉。
她笑容满面：「老公，你回来了？我做了你爱吃的菜哦！」
回应她的是警察叔叔：「女士，你非法闯入他人住宅，请跟我们走一趟。」
沈月对着警察翻了个白眼：「我来我老公家也犯法？」
我纠正：「是前夫。」
沈月看着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林木，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你感受不到我的爱吗？」
我看着她，语气认真：「可我们早就结束了。」
7
「林木，你放屁！」
沈月声嘶力竭，眼里全是委屈，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我都这么低三下四哄你了，你和我复合怎么了！」
「再爱我一次很难吗？」
「我都知道错了，你还要我怎样？非要我死了，你才肯相信我的爱吗？」
她的爱？笑话！
自从得罪了徐总，沈氏集团一直被各方打压，眼瞅着要玩完。
她这时候找我，存的什么心显而易见。
我淡淡开口：「你来找我，不是因为公司要倒闭了，需要我收拾烂摊子吗？」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沈月被带走了。
本以为她去局子唱了几天铁窗泪，会收敛一些。
可我想错了。
她更疯了！
竟然绑架了我的小侄女，还给我发来了威胁消息！
「林木，我爸妈想见你。」
「我保证，只要你和他们见一面，小花就会毫发无伤回到你身边。」
我气的心肝疼，可为了尽快见到侄女，我只能按她说的做。
两个月不见，她爸妈憔悴了不少，可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却是一点没变。
我一进门，就奔着开心吃炸鸡的小侄女去了。
看着她小脸红扑扑，状态良好，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我本想直接带走侄女，可门口一排的保镖挡住了我俩的去路。
老爷子朝我翻了个白眼：「刚来就走？你把我这当什么！」
「看长辈还空手来的？真有家教！」
既然走不掉，我也不挣扎了。
我倒要看看，这一家人今天能放出来个什么屁。
老爷子用鼻孔看着我：「离了我女儿，你这小白脸怕是要被饿死了吧？」
我微笑：「一天三顿外卖，活的很滋润。」
老爷子被我一呛，‘你’了好几声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见老爷子败下阵，老太太急忙顶上：「今天叫你来，是想给你个机会！」
老太太用鼻毛看我：「我们同意你和月月复婚了！」
「你当大阿明当小，都算我沈家的女婿！」
我笑了：「大妈，大清早亡了！」
「还娶大的娶小的，想的挺美！」
「自己家闺女什么狗样，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沈月被我骂的浑身颤抖：「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同意给你个名分，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我差点被她的逆天发言恶心得呕出来，但我懒得和她扯皮。
我看向沈月，微微笑了一下。
「你这么大度的话，怎么不把你那同母异父的妹妹认回来。」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硬控她五秒。
沈月反应过来，声音颤抖：「你什么意思。」
我摊摊手：「这就要问你老妈喽！」
「她刚生了你，月子都没出就和她老相好的勾搭上了。」
看着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把早就准备好的亲子鉴定放在她面前。
「你妹妹可没比你小几个月！」
8
沈月不顾她妈的阻拦，快速浏览了一边报告，脸色苍变得白。
她瞪大了眼睛：「妈，你真的……不可能！」
老太太脸色灰白，底下了头，瞅着是放弃挣扎了。
沈月却不愿意相信事实。
她怒瞪着我，低吼：「你骗我！」
我微微一笑：「你不觉得，你妈对你助理，比对你都好吗？」
沈月还不愿接受现实，一直说着不可能。
她爸爸却炸了。
他把能碰到的东西，一股脑砸向老太太，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
他嘴里念念有词：「你还念着他！还给他生孩子！」
老太太被砸的头破血流，那点出轨的愧疚也消失了。
她上前给了暴怒的丈夫两耳光：「老娘就是给你戴了绿帽咋了？」
「阿珂为我守身如玉一辈子，我给他家留着种怎么了？你个老残废不要这么小心眼！」
趁着混乱，我带着侄女跑路了。
我不关心我点的这把火能把沈家烧成什么样，一是没兴趣，二是我真的很忙！
为了拿下一个大项目，我必须立刻飞到国外。
等我回国，已经是两个月后。
此时的沈家，已经是一团糟。
沈父住进来ICU，沈母人到老年勇敢追爱，卷了沈家所有的钱和初恋跑路。
私生女野心勃勃，拉拢股东要和沈月抢公司。
至于沈月的真爱，也没少给她找麻烦。
他抄袭的事被曝光了！
沈月忙的焦头烂额，自然没有空来找我麻烦。
我舒了口气，没时间来骚扰我最好！
这段时间工作强度太大，我得好好歇歇。
本想着在家里睡个三天三夜，可堂弟一通电话打破了我的计划。
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刚认识三天就要结婚了。
我劝他慎重，可他陷在爱情里拔不出来，还逼着我明天必须出席婚礼，否则就要和我爸妈告状。
无奈之下，我跳了身最正式的西装赴会。
婚礼现场，我遇见了沈月，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她脸色的憔悴。
我皱了皱眉，失策了。
沈月和堂弟的学姐，两人友谊深厚，请她来倒也正常。
本想装作没看见她，沈月却叫住了我。
「林木，对不起。」
自从她带走小侄女威胁我，我对她，就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厌烦。
她苦笑：「我没了你，真的玩不转。」
「家里乌烟瘴气的不说，连那些老客户也跑了，我没保住沈氏。」
「对不起。」
我心里烦闷至极，实在不明白她说这些话的意义。
我很想让她滚蛋，可这是在堂弟大喜的日子，我不好闹得太大。
「我说过，我们早就结束了。」
「你要忏悔是你的事，别来烦我！」
沈月脸色煞白：「阿木，求你不要这么和我说话，我刚没了孩子。」
我面色不变：「是我的吗？关我屁事！」
和她扯皮这段时间，婚礼已经开始了。
紧赶慢赶，正好赶上新娘抛手捧花。
我没想凑这个热闹，可热闹却找上了我。
新娘的手捧花，准确落在我手里。
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堂弟那小子笑的尤其猥琐。
「堂哥，抢到花了，还不快给嫂子啊！」
「小心回家要跪搓衣板！」
我刚想解释那有什么嫂子，一只手柔柔地挽上了我的胳膊。
是沈月。
她仰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
我不动声色推开她的手，打了个哈哈：「哪有嫂子！」
沈月的眼一瞬间湿润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又来了！
我心里烦躁，却不能表现出来。
堂弟还在起哄：「嫂子都哭了！」
「堂哥，你再不哄哄小心晚上打地铺啊！」
周围人爆发出一阵哄笑，我觉得脸上烧起来了。
不是羞的，是气的。
这小子明知道我和沈月离婚了，还带头起哄！
「亲一个！」
「都老夫老妻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沈月低下头，缓缓靠近我，手指勾上了我的衣角。
一句话没说但什么都说明了。
「嫂子都给你台阶了，你就下呗！」
看着堂弟，我冷冷开口：「我和她离婚了。」
「她婚内出轨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笑的猥琐：「那咋了？爱人间哪有隔夜仇啊！」
「你给她认个错，这事就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是个脑残！
他请的宾客和他一样脑残，这时候了还能起哄！
我气笑了：「以后老婆和小三为爱鼓掌，你怕都能在后面推屁股！」
「佩服佩服，我反正是做不到！」
我推开堂弟搭在我肩上的手，转身离开。
出门吸了几根烟，心情才平复下来。
准备上车离开时，沈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又黏了上来。
「林木，我是犯了错误，可你不能给我判死刑啊！」
她双目赤红：「我以后肯定只爱你一个，再也不沾花惹草了！」
「要是我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她不是精神失常了吧！
我避开沈月的触碰，只想尽快把她甩开。
我的拒绝再次刺激到她，她抱紧我的手又哭又笑。
沈月神色疯狂：「林木，你凭什么不原谅我！我不过是犯了每个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你就敢说，结婚七年，你心里只有我，没有半点其他人的影子？」
她指甲嵌入我的皮肉：「咱们都半斤八两，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这是真疯了！
「非得逼死我，你才开心吗？林木！」
沈月从兜里掏出水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我被吵的头疼，皱眉看向那把没有刀刃的小刀，连连冷笑。
我没说话，推开她径直离开。
沈月还想追我，可她的高跟鞋卡在了砖缝里，一时拿不出来，只能看着我的车尾气。
沈月精神状态堪忧。
她疯狂给我发她自残的图片，一会发消息说自己错了，一会又咒骂我不和她在一起就该去噶！
我烦不胜烦，拉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
可沈月并没有放弃，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我的住址，每天都给我匿名寄快递。
快递盒子里，是猫的尸体碎块！
看毛色，是她养了三年的宝贝。
我毛骨悚然。
一连三天，我都收到了快递，猫的尸体拼出了大半。
同时，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消息。
是沈月，她要和我见一面，否则下次寄来的就不一定是什么了。
我感到莫大的惶恐，毫不犹豫报了警。
为了配合警方工作，我还是赴约了。
沈月瘦了一大圈，可衣衫整洁，看向我的眼神柔柔的。
我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林木，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没回答她。
沈月苦笑：「我明白了。」
「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刹那间，她举着一把铁签向我扑来。
她神情狰狞：「那你就不必活着了！」
幸好我早有准备，微微侧身躲过了她的攻击。
我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腕来了个过肩摔，随后而来的警察叔叔们很快控制住了她。
沈月的手腕上带上了明晃晃的银镯子，她神色依然疯狂，不断咒骂着我。
她骂我冷血不讲人情。
又骂我害她失去了一切。
「林先生，请您和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
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是傍晚，天边的火烧云很美。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知道，我与沈月之间的纠缠，到此为止了。
我离开了a市，这个充满着我和沈月所有的甜蜜与不堪回首的地方。
这之后，我的生活慢慢回归正轨。
三十五岁这年，我事业有成，也遇到了想相伴余生的人。
她是一名小提琴演奏家，温柔优雅，看着我的眼里满是爱意。
我筹划着在她三十岁生日那天，向她求婚。
求婚现场摆满了她爱的粉玫瑰，我掏出亲手为她设计的钻戒，单膝跪地。
不等我说出求婚的誓词，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我毫不犹豫挂断，可那个号码锲而不舍再一次打了过来。
我只好接起来，那头是沈月中风后瘫痪的爸爸。
老头说话口齿不清，隐约间我分辨出了他打这通电话的用意——他想要我看看沈月。
沈月被抓的第二天，私生女就拿出了她是精神病的证明。
很快，沈月就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她的情况并不好，疯癫时，她平等地咒骂所有人；清醒时，她只会坐在床边用头撞墙，麻木地一遍遍念着我的名字。
「求求你，在她死前见她一面吧。」
「只见一面就好，好歹夫妻一场，你发发慈悲了了她的心愿吧！」
我低声说了句抱歉：「不行，我正和我老婆求婚呢！」
我挂了电话，呼出一口浊气。
夕阳下，我将戒指套在了爱人的指头上。
阳光给她渡上了金边，好美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