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什么?”
人家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蔺宴庭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而这居然还是他已婚七年的妻子给自己的。
虞昭最近是吃错药了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咱们回去?”
大助心底苦啊。
到蔺总身边当大助之后他就没碰到过这样尴尬的场面。
谁敢信蔺总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蔺总说东她不敢说西的太太居然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那天太太气势汹汹跑到公司来闹,起初还气势很足,拽着梁秘书就给了个大耳刮子。
嘴里还振振有词。
蔺总一出现,她立马吓成了鹌鹑。
还因为太惊慌失措自己跌下楼梯。
大助当时人就在现场,所以对这些细节很清楚。
听说被带到警局去的中途太太还醒过一次,拉着警员苦苦哀求说要见蔺总一面。
只可惜蔺总这边放了话,说要给她一点教训,连保释都没去。
硬生生让太太被拘留了三天。
谁能想到她出来之后完全放飞自我了。
简直从懦弱无能的家庭主妇变成了aka昭姐啊!
这能对么?
她是被拘留了,又不是被人魂穿了!
或许这是太太想出来的新把戏?想学小说女主角来一招欲擒故纵逼着蔺总跟她上演追妻火葬场的戏码?
太太是不是打错主意了,除非天上下粑粑,不然蔺总绝对不可能追妻火葬场。
他可是业内人称断情绝爱一心只有工作的大魔王蔺宴庭啊!
“去公司!”
大助一听这三个字心道果然。
大魔王工作狂怎么可能去追妻?
他显然更爱工作!
蔺宴庭不知大助的想法。
他现在心头有点乱,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来好好思考一下这几天虞昭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显然是不二之选。
想到这里蔺宴庭拉开车门重新回到车上。
大助没敢多说,忙不迭跟上去,发动车子调转方向。
黑色车辆朝着与虞昭截然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
另一边疾驰的车内,虞昭跟岑芳的笑声透过车窗传出去老远。
明媚而张扬的女孩笑声为这段公路都平添了不少色彩。
骆文秉的车紧随在岑芳的车后面,听着风里传来两个女孩若有似无的笑声,他的唇瓣也勾了起来。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虞昭。
永远热烈,永远昂扬。
骆文秉看着前车副驾上的那个身影,轻笑着开口:“欢迎回来,虞昭。”
岑芳车内的虞昭若有所觉,抬眸看向了后视镜。
正好看到后车骆文秉降下车窗,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虞昭立刻想到自己刚才冲蔺宴庭反比大拇指的事,再度大笑出声。
“痛快!真是痛快绝顶!”
岑芳笑够了,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看向虞昭:“这下我是真相信你彻底不爱那个渣男了。”
虞昭愣了愣。
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起来,她实话实说:“其实也谈不上放下不放下。”
“主要是我能感觉到痛。”
她摸了摸心口。
“对我来说现在的情况其实只暗恋多年的男神一朝塌房,我对他虽有感情但不多,只是心底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从心选择,不能回头。”
她毕竟不是那个被冷暴力七年,几乎要被蔺宴庭逼疯的可怜女人。
但她就是虞昭,虞昭就是她。
她能对虞昭的痛苦感同身受。
所以她无法原谅,也不能原谅。
岑芳认真听着,点了点头说:“昭昭,这肯定是老天在保佑你,看你实在是过得太苦了,所以想方设法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
虞昭觉得也是。
她不会嫌弃那七年为了婚姻委曲求全的虞昭。
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但既然二十岁的虞昭来到了这里,那她就要代替那个可悲可怜的自己活出一番新天地。
她再也不是什么蔺太太,只是虞昭。
“祝我们都能成功吧!我一定会顺利毕业,找到工作养活自己跟崽崽!”
“我还会赚更多更多的钱,让那个塌房男后悔去吧!”
听着虞昭的豪言壮语,岑芳朗笑出声:“好!”
“到时候咱们拿钱砸死那个死渣男!”
虞昭闻言摇摇头,下意识开口:“你看他现在一心只赚钱只有自己那个公司早就忘了科研事业,从一个科学家变成了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他已经被金钱腌入味了,咱们去砸他万一给他砸爽了咋办?”
虞昭这话可半点没夸张。
毕竟蔺宴庭这种清风霁月的人物都开始用停卡来威胁她,可见他的眼底确实只有钱没有其他。
哦对,说不定还有个梁岫烟。
毕竟是他宁愿把妻子送去警局拘留也要撑腰的人呢。
在他心底肯定占据一席之地。
“那就换成石头。”岑芳改口道。
“那有可能会被说是故意伤人,搞不好又要被抓去拘留。”
岑芳冲虞昭翻了个白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咋,你这是舍不得了?”
虞昭眼神一顿,清了清嗓子反驳道:“哪有?我就是觉得……反正对我来说他跟陌生人也差不多,何必闹成那样?离婚后桥归桥路归路也就罢了。”
她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唇角微微勾起,语气里却带着怅然:“再说了,你觉得咱俩真能报复得了他吗?”
这话就很扎心了。
七年过去,岑芳确实实现了大学时的目标,如今在一家跨国集团当高管。
薪资远超大部分人,也很受到公司重用。
但她在公司地位再高,也高不过蔺氏集团老总。
但凡她真要跟蔺宴庭开战,公司绝对第一个把她踢出去来向蔺氏集团示好。
毕竟优秀的高管公司还能找到无数个,跟蔺氏集团合作的机会那可是千金难求。
“往好处想,起码你离婚之后还能分到一大笔钱,”岑芳拍了拍虞昭的肩膀,安慰道,“咱虽然不能拿钱砸蔺宴庭,被钱砸也是好的,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钱过不去。”
虞昭:“……”
岑芳见她沉默不语脸色还不太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问:“你该不会要净身出户吧?”
“你可别犯傻啊姐妹!”
虞昭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可……我跟他签过婚前协议。”
“如果离婚,我只能带走婚后我自己的财产,他的,我一分都拿不到……”
车内安静了数秒。
随后岑芳发出了尖锐地爆鸣:“这种丧权辱国的婚前协议你也签?!虞昭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是恋爱脑,你根本就没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