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就差脸绿了。
可纪明淮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等快到牛棚的地方后，南星一脸的心虚：“你别整我啊！牛可是大队上的重要资产，这玩意儿要是给整不好，那是很麻烦的！”
纪明淮拍拍她的手：“你跟我来。”
接生而已。
他爱好不多，就喜欢看点书，什么类型都爱看。
纪家的藏书是很丰富的，现在藏得也严实：“别担心，有我呢。”
南星：……
完犊子，她应该想想自己的存款够不够赔的。
南星不了解这个年代的法律，琢磨着真要是出岔子，赔钱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坐牢啊！
在她忐忑的心情中，一行人终于到了牛棚的地方。
“来了来了！李队长来了！”
“叔！牛难产了！”
“牛难产叫叔也没用！”李玉树急的都要冒火了：“新来的知青同志学过兽医，你们都让开，让她瞧瞧！”
话说完，南星的后背就挨了李玉树一巴掌，人直接踉跄着到了牛屁股的地方。
南星：“淮哥……”
你给我撵上来了，别不管我啊！
纪明淮淡定的上前：“当时咱俩跟我爷一起学的时候忘了？”
又对其他人说：“不急，我刚才摸了肚子了，里面起码有三个。麻烦叔叫人准备东西来，草料豆料要好，生产的牛要好好补补。”
南星蹲在他旁边，手心都发汗了。
纪明淮说：“你手来摸，动物一般都是自己生产的，像是牛怀两胎以上的很少。顺着这个方向，稍微往右旋转……对！”
“顺时针！把胎位正过来！”
“啊！出来了出来了！”南星瞪大了眼睛：“小牛！生出来了！”
纪明淮鼓励的笑笑：“你自己来，里头还有俩，刚刚你摸的那个手感是头。注意，让犊牛的前蹄先出来，接着是头……”
南星的两只耳朵都竖着，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牛屁股。
也是服了，这牛怀的全是横的。
她两膝盖跪在地上，顺着刚才的力道，摸索着犊牛的前蹄方向。
突然，母牛的肚子动了一下，南星立刻喊人：“快！接着！这个要出来了！”
负责养牛的人赶紧的将双手放在牛屁股后面。
很是顺滑的一下子，第二只犊牛又出来了。
旁边有人说：“没了吧？牛怀两个的都少，三个基本不可能！”
“刚才那男知青说三个呢！”
南星没理会其他声音，伸手继续在牛的下腹摸索：“真的还有一个！”
其他人也都打起了精神。
村里多了三头牛，说出去也是功劳！
第三只犊牛体型很小，分娩的很顺利。
等结束后，南星的双手已经满是血污了，她转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纪明淮：“淮哥，我成功了！”
虽然啥也不懂！但是她成功了耶！
这会子有人将豆料送了过来，李玉树去看了三只犊牛，松了口气：“南星同志，你可是咱村的大功臣啊！”
南星骄傲挺胸：“哪里哪里，全赖党和国家的培养！”
李玉树正要说话，纪明淮突然说：“叔，牛怀三胎以上很伤身子的，不能说跟人一样坐月子。”
“但现在冬月里也没啥事，就好吃好喝的养着，顺便我爱人再调配点养身子的药，也好把牛身子养回来。”
李玉树瞥了南星一眼，他自然能看出来纪明淮的手段更熟。
但……还是那句话，不可替代啊！
隔壁村是有兽医，但那管的是附近好几个村子的，请人家来不仅搭东西，还得搭人情。
划不来。
他思忖了一会儿：“这个回头我上报，要去镇上考核考核，通过了之后，南星同志才能当咱村的兽医。”
南星知道机会来了，立刻说：“您放心，我一定努力的准备考核！对了叔，我瞧着村里不仅有牛，还有猪和鸡鸭鹅的，要是成了，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李玉树一看南星这么上道，就点头：“你要是成了，我给你安排个徒弟去。”
南星松了口气，自己这临时上阵的都行，可见兽医是真缺。
徒弟就徒弟，反正能有个出路就行。
李玉树看了南星狼狈的样子：“你先回去收拾下，我跟小纪同志商量下院子，还有农药的事情。”
南星点头：“行，我先回去，有事安排您就叫人喊我。”
南星一路脚步轻快的往知青院去，寻思着这时候的内衣内裤穿得实在是不舒服，看能不能在空间找找纯棉的。
结果这一翻，就翻到了自己618买的那堆按斤称的小说了。
她突然眼睛一亮：小说啊！
穿越小说各种技能多得是！
最重要的是，她在脑子里翻的时候，竟然还翻到了《母猪的产后护理》！
四舍五入，那跟母牛的产后护理有什么区别？
有了这么个好消息，南星突然就对自己自信了起来：我不行有什么关系？
也没别的行的人啊！
好歹我还有知识面充足的男人和书可以学习！
别人可没有！
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
知青院的院墙不高，南星打量了几眼后，就绕到前面，推开了院门。
这会子没什么农活要干，知青们也就没出去。
见了男知青们在砍柴或者担水，南星打了个招呼，勉强认了个脸熟。
等她收拾完换好了衣裳，院门又吱呀被推开，老大哥周正平手里拿着巴掌大的一条小泥鳅走了进来。
金玲跟在他身后，前后不到一米的距离，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盛满了笑意。
明显的关系不简单。
但南星也没有多事，碰着了她的视线，金玲垂下眼眸，跟着到了灶屋门口。
有人笑着打趣：“出去了一上午，就弄这么巴掌大的回来啊？”
金玲看了周正平一眼：“我身子不舒服，正平说小有小的好，加了豆腐，给我炖一锅汤正合适。”
话说完，她就看向南星：“正平炖汤的手艺很好，我看你也很瘦，待会儿分你一碗补补。”
南星瞅了一眼那泥鳅的大小，自然知道人家是嘴上客气。
她正要拒绝，纪明淮也从外头回来了，顺势就接话：“这天气鱼不好弄，她就不占这个便宜了。”
他又看向南星：“李叔那边给找了个空屋子，我刚才已经付了钱了，现在就能搬走。”
金玲突然插话：“你们挺有钱啊？”
纪明淮疏离道：“知青办给的补贴罢了。”
他不再搭理她，而是从兜里掏出俩水煮蛋，塞到了南星的手里：“我跟人换的，你赶紧吃了补补。”
金玲抿抿嘴，看看鸡蛋，又看看周正平手里的泥鳅，突然就哼了一声，扭头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