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言肆虐，精神病院那些义愤填膺的护工们开始对我报复性的折磨。
“宋小姐多善良啊，你这种臭婊子也配欺负她？”
午餐时间，护工把馊了的饭菜倒进我的餐盘，“赶紧吃啊！臭婊子只配吃馊饭！”
我推开餐盘：“我要见医生。”
“医生没空见你这种精神病。”她一脚踢翻椅子，“厉律师交代了，要我们好好照顾你。”
夜晚更难熬。
他们轮流值班，在我病房里放恐怖片，音量开到最大。
“睡啊，怎么不睡了？”护工靠在门框上笑，“你不是有被害妄想吗？这些片子多适合你。”
我捂住耳朵蜷缩在角落：“我没有病！我没有……”
“还嘴硬？”她走进来扯开我的手，“宋小姐因为你都快抑郁了，你倒在这装可怜？”
治疗室成了我的刑场。
“今天多加两组电击。”
护工相互使眼色，“厉先生说要加强治疗。”
电流穿过身体的瞬间，我疼得浑身痉挛。
护工在一旁冷嘲热讽：“装什么装？这才刚开始呢。”
每次治疗结束，我都喘不上气。
原本就受损的肺像被撕扯一样疼。
“喘这么厉害？”护工故意在病房里洒消毒水，“哟，对不住，忘了你有肺病。”
我扶着墙咳嗽，她站在门口大声说：“要死赶紧死，别在这演戏。”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我的肺越来越差，有时候，就连走几步路都会引发剧烈的咳嗽。
就在我以为会这样被折磨至死时，他来了。
厉司珩把一份离婚协议放在我面前，冷声说：“小栀的状态很不好，我们先离婚，让我给她一场订婚仪式安抚她。你放心，只是形式，之后我们再复婚。”
临走前，他停顿片刻，补充道：“你知道的，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你，避免她发病时再伤害你。你要理解。”
他希望我为了苟活而签字。
我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利落地签下名字。
厉司珩愣住了：“你……就这么签了？”
“不然呢？”
我把协议扔回他面前。
他收起协议，语重心长地说：“苒苒，你要理解我。这只是权宜之计，等订婚宴结束，小栀情绪稳定了，我们马上复婚。”
我指着门，冷声道：“滚。”
他站在原地没动：“你别发火啊！等我回来接你。”
“我让你滚！”我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他，“厉司珩，我温苒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这个人渣！”
水杯碎裂的声音让门外的护工探头张望。
厉司珩脸色铁青，这才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我没有掉眼泪，也没有心痛，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