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那个站在顾念尸体旁，脸色苍白、眼神惊慌失措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此刻站在审判席旁，我的丈夫——顾沉渊。
“不——！！这不可能！是伪造的！是方清许这个贱人伪造的记忆！”
顾沉渊第一个嘶吼起来，他脸色煞白，指着提取舱里的我，声音尖利得变形。
顾父顾宏远猛地站起身，他脸上的震惊只维持了一瞬，随即化为滔天的愤怒和一种被揭穿老底的狠戾。
他不能任由事态失控！
“关掉！立刻给我关掉这个妖言惑众的东西！”
他对着控制台咆哮，试图冲上去，却被警卫死死拦住。
会场死寂一瞬后，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剧烈的哗然！
“顾沉渊？！是顾沉渊自己？！”
“他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天啊……这……这太可怕了！”
“所以方清许……不，方清许她一直守护的是这个秘密？！”
我看着舱外顾沉渊那副急于否认的丑陋嘴脸，看着顾宏远色厉内荏的咆哮。
心中积压多年的屈辱和痛苦，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为什么……”
顾沉渊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疯狂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
“你为什么要伪造这个！你恨我，你就这样报复我吗？！”
我想说话，呼吸管却只让我发出嗬嗬的艰难气音。
伪造？
顾沉渊，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
全息投影无情地继续播放，将这对父子最后的遮羞布彻底撕碎。
那是在顾念头七刚过的晚上。
我因为悲伤和疑虑，无法入睡，在别墅花园里透气。
却意外听到了顾沉渊和顾宏远在书房的激烈争吵。
我躲在窗外的阴影里，听到了让我血液冻结的对话。
“爸！我当时真的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我只是想吓唬她！谁让她看到我和……”
顾沉渊的声音充满了恐慌和崩溃。
“闭嘴！” 顾宏远低声怒吼，打断了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念念已经死了！”
“那怎么办？！要是被人知道……我就全完了！顾家也完了！”
“现在知道怕了？！” 顾宏远的声音冷得像冰。
“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件事，到此为止。“
“念念是自杀，只能是自杀。”
“警方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可是……方清许她……那天晚上她好像回来过，我担心……”
“方清许交给我。” 顾宏远语气森然。
“一个被方家抛弃的孤女，翻不起浪花。
她要是聪明，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真相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观众的心上。
原来，顾念的死，源于顾沉渊！
而顾宏远，为了儿子，为了家族声誉，选择了掩盖真相，将谋杀伪装成自杀！
我，则成了他们必须封口的、唯一的知情人！
“不……不是这样的！爸！你说话啊！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
顾沉渊彻底慌了，他抓住顾宏远的胳膊，像抓住救命稻草。
顾宏远脸色铁青，一把甩开他，眼神阴鸷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方清许，”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