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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淮的婚礼,就是民政局九块钱的红本本。
没有婚纱,没有宾客,没有戒指。
我成了顾太太,住进了不到十平米,还不见光的地下室。
日子很苦。
我当了顾淮送我的名牌包和珠宝。
换来的钱,分成两份。
一份,买菜和泡面。
另一份,我全取成现金,用牛皮纸袋装着,放在顾淮面前。
“老公,这是启动资金。”
我把纸袋推到他面前,语气坚定,“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手背暴起的青筋。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突然起身,把我摁进怀里,那力道,恨不得把我揉进他血肉里。
之后,他开始早出晚归,身上总带着伤。
他不说,我也不问。
我只在他回来时,递上一杯热水,找出医药箱,用棉签沾着碘伏,笨拙地给他处理伤口。
起初,他打开我的手,“滚开,别假好心。”
我便真的转身就走,一个字不多说。
可我刚走两步,手腕被他从身后猛地攥住。
“姜月,你到底想玩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疼得眼泪打转,却对他笑。
“我没玩,我是你老婆,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我踮起脚,主动吻上他紧抿的薄唇。
“老公,你累了,早点休息。”
他身体僵硬,可下一秒,就把我狠狠压在墙上,疯狂地吻我。
那不是吻,是撕咬,是掠夺,是发泄。
他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试探我。
我只能承受,笨拙地回应。
因为梦里那个高傲的我,下场太惨了。
我不能再重蹈覆辙。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
顾淮依旧冷漠,但不再推开我。
晚上还会从身后抱着我睡,生怕我跑了。
我知道,我的“忠犬”人设,在他心里扎了根。
这天,我卖了最后一个爱马仕包,买了一只老母鸡,在电磁炉上炖汤。
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沈清清。
顾淮的青梅竹马,是他心底的白月光。
梦里,就是她资助顾淮东山再起,最后成了顾太太。
她穿着高定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站在我这间发霉的地下室。
“姜月,好久不见。”
她微笑着,眼里的鄙夷却藏不住。
“听说阿淮破产了,你们就住这种地方?这怎么住人?”
我没理她,拿着勺子,撇鸡汤上的浮沫。
沈清清不恼,从几十万的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
“五百万,离开阿淮。”
“你跟着他,不就是为了钱?现在他给不了,我给你。拿着这笔钱,够你挥霍很久了,何必陪他吃苦?”
我终于抬头,笑了。
“沈小姐,你忘了,我现在是顾淮法律上的妻子。你给我钱让我离开他,是想当小三吗?”
沈清清脸色瞬间变了。
“你们结婚了?阿淮怎么可能娶你这种女人!”
“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温柔摸着小腹,笑得一脸幸福。
“我们夫妻现在是穷,但很恩爱。不劳沈小姐费心了。
这钱,你还是留着撬墙角用吧,我们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我端起滚烫的鸡汤,对着那张支票,直接浇了下去。
油腻的鸡汤浇上去,五百万的字样瞬间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