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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直接拉长了脸:“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顾月染没说话。
5年不见,细看时她满脸疲倦,原本俏丽的眉眼也有了细痕。
我按住他低声劝:“别让师傅听到,小心他又要骂你了。”
转头,端了碗面放到她身前解释:“我师兄其实说的没错,今天这里的素餐只提供给每月15号参加完例行佛会的居士,不过就算有游人来这里,师傅从来没让我们赶过人。”
“山上冷,你吃完热汤面暖和暖和,就早点下山吧。”
她怔怔地看我竟然红了眼眶。
“郁然,跟我回去。”
我轻笑:“为什么?我的家就在这里。”
她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下去:“我答应过你,要一辈子好好照顾你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摸了摸额头上缝线的地方,目光游离:“可我记不清了,不过您也别太在意,师傅说缘生缘灭都是自然的。”
大厅很静,只听得到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顾月染却像是没听到我说,固执地陷入回忆:“有次我姐跟…沈嘉臣恶作剧,害我被罚饿了一天肚子,只有你偷偷来找我。”
“你说专门为我藏了块巧克力,但拿出来的时候,那块巧克力早被体温烤化,粘了你满手,你看我吃不成,哭着一直重复【怎么办巧克力没有了】。”
“那时候我就想,我以后一定要把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都送给你。”
她眼中翻涌着热切,而我只是平静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听不出情绪。
“顾小姐,您不该对我说这些,我们早就离婚,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您先生他会怎么想?”
顾月染像是被这句话烫了一下。
“我没老公。”
她又顿了顿,像在斟酌用词:“我又没跟他结婚。”
“郁然,只要你愿意回来,你还做我老公,好不好?”
太可笑了。
居然想用一句话就轻飘飘地抹去那段颠覆我人生的背叛。
我没有回答,只是端上木托盘回到后厨。
到现在,我早已放下。
我也清楚我曾经爱的那个顾月染,那个与我生死相依的爱人早就不在了。
沈嘉臣是第二天上门的。
他一身剪裁合身的高定西服,养尊处优的脸上满是疲态和怒火。
“沈郁然你真他妈不要脸,出家了不念经,反而想着勾引别人老婆。”
他朝我扬起巴掌,被我一把攥住手腕。
我做惯了粗活,自然不会打不赢他。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跟她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佛门清净,禁止斗殴,我会给你十多个巴掌让你清醒一下。”
他被我丢开手,羞怒交加地吼道:“你胡说!明明你勾引她来,还不肯放手。她一个总裁,放着几千亿的项目不做,天天往这破山上跑,不是为你还是为谁?”
“而且如果不是你挑唆,她为什么突然打掉孩子,还要把我送到国外去?”
“你得意什么?你永远都争不过我,月染她爱的是我!而你,不过是个在我家夹着尾巴讨生活的杂种。”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就啪地一声,将他狠狠掼开。
他踉跄着撞到禅房的墙上,满眼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女子。
“我也是个杂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