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太医疯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皇宫。
据说他被抬回太医院后，就一直缩在床角，嘴里念叨着“有鬼”，谁靠近就又抓又咬。
皇帝派人去查，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张太医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导致心神失常。
而惊吓的源头，直指冷宫里的凤鸾。
一时间，关于凤鸾“被恶鬼附身”的流言甚嚣尘上。
有人说，她是为渣男顶罪，怨气太重，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也有人说，她本就是煞星转世，之前都是装的，现在才露出真面目。
总之，没人再敢提她是装疯。
毕竟，能把一个经验老道的太医吓疯，这可不是装疯能办到的。
皇帝也陷入了两难。
杀一个疯子，有损仁君之名。
杀一个“中邪”的未来太子妃，万一惹怒鬼神，降下灾祸，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最终，他下了一道旨意：凤鸾禁足冷宫，任何人不得探视，由宫人按时送饭，任其自生自灭。
这正合我意。
【清净了。】
我对躺在床上挺尸的凤鸾说。
【从今天起，开始你的战神速成计划。】
凤鸾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老祖宗，你要教我你的功夫吗？”
【想得美。】
我泼了她一盆冷水。
【我玄天战神的功法，岂是尔等凡人之躯能承受的？】
【先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开始。】
【绕着院子跑一百圈，现在！】
凤鸾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一百圈？老祖宗，这院子虽小，一百圈下来会死人的！”
【死不了。】
【我凤家的人，没有孬种。】
【跑不死，就往死里跑！】
在我的威逼下，凤鸾只能苦着脸开始了她的“体能训练”。
第一天，她跑了十圈就吐了，瘫在地上像条死狗。
我用神力给她续命，逼着她跑完了全程。
第二天，二十圈。
第三天，三十圈。
半个月后，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跑完一百圈，甚至还有余力打一套我教她的基础拳法。
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实有力，眼神也从最初的懦弱变得坚毅。
【不错，总算有点我当年的风范了。】
我难得地夸了她一句。
凤鸾抹了把汗，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阳光下，她的笑容明媚得晃眼。
我忽然有些恍惚。
这丫头，其实长得不赖，英气的眉眼像她爹，也像……曾经的我。
只是过去总是一副苦情怨妇的样子，白白浪费了这副好皮囊。
【光有力气还不够，我们得有帮手。】
我收回思绪，说起正事。
【你爹现在被停了职，软禁在府，指望不上。】
【但凤家，还有一个人能用。】
凤鸾眼睛一亮：“谁？”
【你爷爷的拜把子兄弟，曾经的兵马大元帅，如今告老还乡的魏国公——魏征。】
凤鸾有些迟疑：“魏爷爷……他已经十年不问朝事了，会帮我们吗？”
【会的。】
我笃定地说。
【因为我凤家，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我手里有他无法拒绝的信物。】
【你听着，冷宫后院那棵歪脖子槐树下，往东数三步，往下挖五尺。】
凤鸾立刻跑去后院，找了根粗树枝就开始挖。
很快，她挖出了一个尘封的铁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雕刻着麒麟的黑色铁牌，和一封用油纸包好的信。
【这块麒麟铁牌，是当年我亲手打造，赠予第一代凤家军统帅的信物，见此牌如见我本人。】
【魏征是那统帅的后人，他认得这个。】
【你把信和铁牌，想办法送出去。】
凤鸾犯了难：“可是我们被禁足了，怎么送出去？”
我笑了。
【谁说我们被禁足了？】
【你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你是皇宫第一女“鬼”王，谁敢拦你？】
当天深夜，凤鸾换上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脸上涂满了我让她用锅底灰和饭粒混合的“尸斑”，悄无声息地飘出了冷宫。
巡逻的侍卫看到一个白影飘过，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别说阻拦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凤鸾畅通无阻地来到宫墙边，将东西塞给了我提前安排好的“接头人”。
那是一个在宫里洗马桶，毫不起眼的老太监。
也是我凤家埋在宫里最深的一颗钉子。
做完这一切，凤鸾又悄无声息地飘回了冷宫。
【接下来，就等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