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倒闭这话不好听，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董洪斌琢磨了一下，对赵晓安说：“同学，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行，十万就十万，咱们合作。”
赵晓安立刻接话：“我是学法律的，就在这栋楼十一层的律所上班，合作可以，但得白纸黑字签合同，先说清楚，是我来你这儿当老师培训别人，不是我参加你们的面试培训，懂？”
董洪斌有点结巴：“但……但是，你总得配合我们宣传吧？”
赵晓安笑了：“我在这儿教别人，教的过程不也是我自己在学？明白我意思吗？”
董洪斌一拍大腿，懂了！这十万块，赵晓安要拿得名正言顺，不能落人口实，这小子太精了，要是进了体制，绝对混得开！
“行行行，同学，没问题，我们签合同！”董洪斌赶紧答应。
赵晓安又指着旁边的宋启明：“这是我同学，你送他一个免费培训名额。”宋启明跟着他来的，正愁没地方模拟面试呢，这下正好。
董洪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看赵晓安真要在申育教育当老师教别人，宋启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过转念一想，赵晓安刚才给他讲的那些面试门道，确实头头是道，说不定真能教。
赵晓安当场就动手写合同，学法律的就是不一样，起草合同手到擒来，合同写得明明白白，这十万块是他赵晓安当面试培训老师的辛苦费，跟宣传费不沾边。
合同期限就十天，十天后，公务员面试就开始了。
这期间还得过资格审查那一关。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赵晓安接了个怪电话。
2008年那会儿，电话诈骗还不像后来那么泛滥，一般人很少接到陌生号码。
但自从赵晓安高分被公布，这陌生电话就没断过，少说也接了五六个了。
除了申育教育的人，还有些八竿子打不着、手机里都没存名字的人，突然就打电话过来。
一接通就是一顿猛夸，赵晓安只能嗯嗯啊啊应付着，赶紧找借口挂掉，挂了电话才想起来，刚才那人谁啊？
这次接的电话不光陌生，还透着一股邪乎劲儿。
赵晓安问他是谁，对方死活不说，只阴森森地讲：“你公务员考试作弊，省人事厅正在查你，识相点，赶紧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不然等公安找上门把你抓进去，可就晚了！”
要是搁上辈子还年轻那会儿，赵晓安听到这种话，估计得慌得手脚发软，这话里头，作弊本身不是重点，重点是说省人事厅在查，公安可能要找他问话。
普通小年轻哪经得起这么吓唬？就算没作弊，也得被唬懵了。
可现在，赵晓安冷静得很：“第一，我没作弊！第二，不管谁查，我没做就是没做，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第三，你知道我电话还打过来，说明你身份不一般，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是滥用权力！我可以找公安或者纪委告你！”
电话那头一下子没声了。
“我打给你是好心。”对方又开口，“你作弊的事省里真在查，是提醒你，不然等查出来，你麻烦大了。”
赵晓安冷笑一声：“你手机带了录音吧？还是拿着录音笔？跟我玩这套，想让我自己承认作弊？省省吧！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没作弊！高分是我自己凭本事考的！”
“你想打电话套我话？做梦！也别想吓唬我让我退出考试，你敢做得太过分，我就把你这通电话的事捅到网上去，让省里、甚至中央都看到，到时候，有麻烦的不是我，是你！”
这话一出，对方彻底沉默了。
没等赵晓安再说话，电话直接断了。
赵晓安看着手里那个老掉牙、没录音功能的诺基亚，有点无奈。
要是有录音，把刚才的通话录下来，等他考上省政府办公厅，直接拿着证据去公安局或者纪委举报，揪出这背后的人就好了。
现在只能先记着这事儿，以后有机会再口头反映。
他长长吐了口气，心里明白，自己考了高分，肯定招人注意，注意倒不怕，就怕有人使坏。
人嘛，天生爱嫉妒，你太优秀，就容易招人恨，总有人想给你使绊子、下套、扔石头，怎么对你不利怎么来。
有人怀疑、有人嫉妒，赵晓安觉得正常，但直接打电话来吓唬他，这事情就变严重了。
能干出这事儿的，八成是竞争对手。
只有竞争对手才会和他直接对上，搞这种动作。
赵晓安的竞争对手是笔试第二名于风和第三名石锦安。
这俩人笔试分就差0.5分，要不是赵晓安冒出来，他俩面试得抢破头。
赵晓安琢磨，第二名搞鬼的可能性更大点，不过第三名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只要把他赵晓安搞下去，第三名在面试时就有机会翻盘了。
光琢磨动机不够，还得看实力，这事，没点关系和后台的对手搞不出来，不然人家哪来的消息，知道省人事厅在查他作弊？
说是诈他？可能性不大，只要他在电话里认了作弊，对方立马就能拿着录音去举报，让他连面试的资格都丢掉。
还好赵晓安脑子转得快，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把戏，没让对方得逞。
情况是有点复杂了，但赵晓安心里有底，他相信省公务员考试够严肃，也够权威，有人背后搞小动作，想整他？门儿都没有！更别说撼动整个省考的大局了。
他懒得在这破事上耗神，专心准备面试才是正经。
按规矩，他交了毕业证什么的去审查，挺顺利，没人故意找茬儿，赵晓安松了口气，应该没什么幺蛾子了。
待在申育教育的培训基地，赵晓安按合同约定，给来参加面试培训的学员上课。
申育这边的老师有点不放心，怕他讲砸了坏招牌，就杵在旁边，随时准备接手。
老师一上来就介绍：“各位同学，这位是今年省考笔试最高分，赵晓安同学！让他来跟大家聊聊面试经验。”
这话说得有点拧巴，赵晓安笔试是考了第一，可他面试还没考呢，分享什么面试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