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整个广场，除了方元，再无一个能站立的存在。
清场完成。
方元踏着柔软的沙地。
他对那些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流沙在他经过那些放置信物的沙丘时，自动翻开沙层，将里面的信物卷起，送到他的手中。
很快，他手里就多了十几个散发着微光的信物。
几乎是广场上所有的存量。
他看都没看，随手塞进衣兜。
然后，脚下沙云再起，托着他离开了这片广场，去寻找下一个“吵闹”的地方。
……
场外，武考总监控室。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分割着数个战场的实时画面。
突然，代表中心广场的那个分屏，被一片耀眼的金色沙暴彻底覆盖！
紧接着，所有代表考生的光点，在几秒钟内，由代表激战的红色，集体变成了代表失去战斗力的灰色！
同时，方元的积分，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暴涨！
瞬间登顶榜首，并且将第二名远远甩开！
整个监控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能听到某个考官失手打翻咖啡杯的脆响。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考官扶着控制台，手指颤抖地指着屏幕：
“中…中心广场区域，考生97人，影猫群……全灭！”
“清场时间……9.1秒！”
“这…这记录……”
他旁边另一位考官咽了口唾沫：
“前所未有……不，是打破了近三十年，所有行省武考的实战清场记录！”
监控室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踩着沙子的身影。
这家伙……根本不是来考试的。
他是来给这场武考，重新定义“天才”标准的。
…….
废墟死城。
中心广场那遮天蔽日的沙暴，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废墟死城。
虽然模拟战场屏蔽了外部通讯，但考生之间口耳相传的恐惧，深深打入每一个幸存者的心里。
“听说了吗？中心广场……没了！”
“一个土系的怪物，就一招，把整个广场连人带怪全埋了！”
“是那个方元！踩着沙子飞的那个！妈的，他不是S级，他是灾厄级！”
“看见背后有沙葫芦的，绕道走！千万别回头！”
“他往东区去了！快跑！”
类似的对话，在残破的楼宇间，在阴暗的下水道里，在幸存考生仓促结成的临时联盟中，疯狂传递。
每一个听到消息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不信，但看到讲述者那惊魂未定的模样，所有的质疑都化为了恐惧。
清空整个区域？那是人能做到的？
这届武考，混进来一个什么怪物？！
于是，方元的“悠闲散步”变得格外顺畅。
他依旧操控着沙云，不紧不慢地在废墟间穿行。
不再需要刻意寻找信物，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成了信物的“收割机”。
当他“飘”过一条曾经发生过激战的街道时，
原本还在为几个信物打生打死的两拨人，远远看到那标志性的沙云和葫芦，瞬间炸毛。
“是他是他！快跑！”
“信物不要了！走！”
刚才还刀剑相向的对手，此刻达成了惊人的默契，
他们丢下手里的东西，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相反方向奔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方元：“……”
他慢悠悠“飘”过去，流沙自动卷起地上被遗弃的几个信物。
【恶行值……哦，这个没有。】
他撇撇嘴。跑得真快。
当他靠近一个曾经是大型超市的废墟时，里面正传出影猫的嘶叫和考生战斗的呼喝。
他刚出现在门口。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更加混乱的声响，
不是战斗，而是逃命！
几道身影撞破橱窗，连滚带爬地冲出来，看都不敢看方元一眼，瞬间消失在断墙之后。
连里面剩下的几只影猫，都夹着尾巴，钻进货架深处不敢露面。
方元走进空荡荡的超市，流沙精准地找出几个信物，顺便把那只躲藏不及的影猫秒掉。
【叮！恶行值+10。】
效率真低。
他有点嫌弃。
整个战场，因为他的存在，画风突变。
从原本的激烈竞争、生死搏杀，变成了“躲避沙暴恶魔”的生存游戏。
方元所过之处，如同沙神降临，堪称“万径人踪灭”。
偶尔，也会遇到几个消息闭塞，或者对自己实力极度自信的头铁娃。
比如，在一个十字路口，三个结伴的考生自恃实力不俗，
他们刚刚清理了一小群影猫，正高兴地搜刮战利品。
看到方元孤身一人“飘”过来，非但没跑，反而露出了看到肥羊的表情。
“小子，把信物交出来！看你那葫芦也留下！”
为首一人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气势汹汹。
方元都懒得废话。
心念一动，流沙缠绕而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流沙埋到了胸口，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
三人脸上的嚣张瞬间化为惊恐。
方元操控流沙，把他们刚到手还没捂热的信物搜刮出来，然后径直“飘”走。
蚊子腿也是肉。方元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
距离三小时时限还剩足足一个多小时，方元看了看积分排行榜。
他的名字高悬榜首，后面的积分数字一骑绝尘！
悬念？
早就没了。
方元感觉越来越无聊。
战斗？没有战斗。只有捡垃圾。
抵抗？几乎不存在。所有人都学乖了。
恶行值？增长缓慢得像蜗牛爬。
他打了个哈欠，感觉在这破废墟里闲逛纯属浪费时间。
目光扫过，他看中了一栋还算完整的高楼。
脚下沙云托举，他缓缓上升，直接落在了这栋楼的天台边缘。
天台很宽敞，视野极好，可以俯瞰小半个废墟战场。
零星还有战斗在各个角落发生，异能的光芒偶尔闪烁。
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他一屁股坐在天台边缘，背后的沙葫芦静静悬浮。
他从模拟的战术口袋里，摸出一瓶功能饮料，拧开喝了一口。
味道……还挺真。
他就这么坐着，看着下方。
看着那些人影在废墟间追逐、战斗、逃亡。
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电影。
风吹过他略显凌乱的头发。
没意思。
效率太低了。
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提前退出。
算了，再待会儿吧，好歹把时间混完。
等擂台赛吧。
那里的“质量”，应该能高一点吧？
希望……能有几个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