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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蓝色的源能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温柔地包裹着那块黯淡的“青鸾”旧核心。在“龙魂”新核心磅礴而精纯的能量滋养下,旧核心表面那些粗暴拆卸留下的伤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弥合,内部微弱的蓝光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重新吹入了氧气,一点点变得稳定、明亮起来。

这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能量核心,尤其是受损的核心,通常被视为不可修复的消耗品。但林凡,或者说“龙魂”核心所展现出的这种近乎“治愈”的能力,让叶岚眼中异彩连连,也让王磊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林凡紧闭双眼,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能量的微观操控中。他能“看”到旧核心内部断裂的能量脉络在新核心能量的引导下,如同植物的根系般重新生长、连接。这种精细的操作,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甚至比激烈的战斗更甚,但同时也是一种极佳的锤炼。他感觉自己对源能的掌控,正在向着一个更精微、更深入的层次迈进。

几分钟后,林凡缓缓收回了能量。那块旧核心虽然未能完全恢复如初,但已经稳定下来,散发着柔和而持续的蓝光,如同一颗复苏的心脏。

“好了。”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满足。他将修复的旧核心小心地收进一个特制的屏蔽盒,递给叶岚,“学姐,这个由你保管,或许关键时刻能用上。”

叶岚郑重地接过盒子,她能感受到其中稳定的能量波动。这不仅仅是一块备用的能源,更象征着一种可能性,一种在绝境中创造奇迹的希望。

“清理得怎么样了?”林凡控制“龙魂”转过身,传感器扫过整个调度中心。

掠夺者的尸体已经被拖到角落,幸存的几个喽啰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一边瑟瑟发抖。王磊和赵强正在清点缴获的武器:除了刀疤脸的步枪,还有五把猎枪、十几把手枪和砍刀,以及不少弹药。李俊和苏婉则在整理食物和药品,收获颇丰,足够他们这个小队支撑大半个月。孙宇则在给那几个被解救的幸存者分发食物和水。

这几个幸存者三男两女,看起来是工厂原来的工人或者附近的居民,被掠夺者抓来充当苦力和发泄欲望的工具,此刻虽然惊魂未定,但对林凡等人充满了感激。

“英雄……谢谢,谢谢你们……”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哽咽着说道。

林凡没有回应这份感激,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堆积如山的物资上,心中盘算的却是更现实的问题。调度中心并非久留之地,刚才的战斗动静不小,必须尽快转移。

“把所有能带走的物资装车。”林凡下令道。掠夺者们留下了两辆经过粗暴改装的越野车,虽然看起来破旧,但还能开。

“他们怎么办?”叶岚指了指被捆着的掠夺者喽啰和那几个幸存者。

林凡看向那几个幸存者,目光平静无波:“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的,欢迎,但必须服从安排,生死自负。想自己离开的,可以分一部分食物给你们。”

幸存者们几乎没有犹豫,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在这末日里,能依附于一个拥有机甲的强大队伍,是生存下去的最大保障。

至于那几个掠夺者喽啰……

林凡的目光扫过他们,眼神冰冷。这些人渣,手上很可能都沾着无辜者的血。

“英雄!饶命啊!我们都是被刀疤脸逼的!”

“对对对!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喽啰们感受到林凡的杀意,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

王磊等人也看了过来,眼神复杂。他们本质还是学生,对杀人有着本能的抗拒。

林凡沉默了片刻。末日里,资源宝贵,尤其是食物和药品。带着这些累赘是负担,放了他们又可能后患无穷。

最终,他冷冷开口:“打断一条腿,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这不是仁慈,而是一种更残酷的惩罚。在这怪物横行的废墟里,失去行动能力,结局往往比死亡更凄惨。但这至少给了他们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也避免了王磊等人心理上直接沾染处决的阴影。

叶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没有反对。王磊等人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想到这些掠夺者之前的恶行,也没有出言求情。赵强和孙宇咬着牙,上前执行了命令。凄厉的惨叫声在调度中心回荡。

处理完这些,物资也装载得差不多了。两辆越野车被塞得满满当当。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叶岚问道。有了代步工具和充足物资,他们的机动性和选择范围大了很多。

林凡脑海中浮现出韩墨笔记中偶尔提及的一个地点——位于城市边缘、靠近山区的一个废弃气象观测站。那里地势较高,视野开阔,易于防守,而且相对偏僻,应该不容易被大规模变异体或人类势力盯上。更重要的是,笔记中暗示那里可能藏有韩墨早期的一些研究设备。

“去城西的旧气象站。”林凡做出决定,“那里可能是个合适的临时据点。”

没有异议。林凡操控“龙魂”率先走出调度中心,两辆越野车紧随其后。幸存者中的两人会开车,负责驾驶。

车队驶出废弃的校办工厂,重新暴露在天空那诡异瑰丽的极光之下。城市依旧是一片死寂的废墟,燃烧产生的黑烟如同巨大的幕布悬挂在天际,远处不时传来爆炸和不明生物的咆哮。

有了“龙魂”开路,行程顺利了许多。普通的变异体感受到机甲散发出的强大能量波动,大多会选择避让。偶尔有不长眼的冲上来,也被“龙魂”轻易解决。林凡甚至没有使用能量攻击,仅仅依靠机甲本身的力量和速度,就能完成碾压。40%的同步率,让他对机甲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他一边前行,一边默默熟悉着“龙魂”的新能力。他尝试将源能更精细地分配到装甲特定区域,提升局部防御;尝试进行更复杂的战术机动,如急速变向、短距冲刺;甚至开始摸索如何将能量附着在机甲拳脚上,进行更具破坏力的攻击。

叶岚坐在头车的副驾驶,透过车窗,看着前方那尊在废墟中稳步前行的钢铁背影,眼神复杂。林凡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快得令人心惊。那种在战斗和决策中表现出的冷静、果决,甚至是一丝必要的冷酷,都与几天前那个教室里的普通大学生截然不同。是末日改变了他,还是这本就是他内心深处隐藏的本质?

车队沿着破败的街道行驶,尽量避开主干道上拥堵的车辆残骸和巨大的变异植物。在经过一个曾经繁华的商业广场时,他们遭遇了此行第一次像样的挑战。

广场中央,一株巨大的、由无数藤蔓和金属残骸扭曲融合而成的“巨树”拦住了去路。它的枝条如同活着的巨蟒,上面挂满了各种生物的骸骨和废弃的汽车,树干中心隐约可见一个如同心脏般搏动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肉瘤。

“是‘吞噬者’!”叶岚脸色凝重,“一种植物和金属混合变异体,非常难缠,它的藤蔓能吸收能量!”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吞噬者”感受到了“龙魂”散发的能量波动,无数粗壮的、带着金属倒刺的藤蔓如同活物般,从四面八方朝着机甲缠绕而来!

林凡冷哼一声,“龙魂”双臂展开,能量在拳锋汇聚,就要强行撕裂这些藤蔓。

“别用能量攻击!”叶岚急忙喊道,“它的藤蔓能吸收能量壮大自己!用物理方式斩断!”

林凡心神一凛,立刻变招。“龙魂”化拳为掌,手臂如同巨大的铡刀,带着凌厉的风压,横向斩出!

嗤啦!嗤啦!

坚韧的藤蔓被轻易斩断,断口处喷溅出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绿色汁液。但藤蔓的数量实在太多,断掉的部位又会迅速再生!

“攻击它的核心!那个红色的肉瘤!”叶岚指挥道。

林凡操控“龙魂”,一边挥舞手臂斩断不断袭来的藤蔓,一边朝着广场中央的巨树核心冲去!藤蔓疯狂阻拦,甚至有一些试图缠绕机甲的腿部,限制它的行动。

“掩护他!”叶岚对王磊等人大喊,自己则探出车窗,举起能量手枪,精准地点射那些试图缠绕“龙魂”关节的藤蔓。

王磊、李俊等人也拿起缴获的步枪和猎枪,虽然枪法生疏,但密集的火力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藤蔓的攻击。

“龙魂”顶着藤蔓的抽打和缠绕,终于冲到了巨树主干前。那个红色的肉瘤近在咫尺,剧烈地搏动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生命力。

“死!”

林凡凝聚力量,“龙魂”右拳后拉,这一次,他没有使用能量附着,而是将全部的力量和源能灌注到机械臂的物理结构本身,使得拳锋的空气都微微扭曲,然后一拳轰出!

轰!!!

如同重炮轰击!巨大的肉瘤连同后面的树干,被这一拳直接打穿了一个直径近两米的大洞!粘稠的、如同血液般的红色液体混合着破碎的组织喷溅而出!

“吞噬者”发出了无声的哀嚎,所有的藤蔓瞬间失去了活力,软软地垂落下来。巨大的躯干开始迅速枯萎、崩塌。

解决了这个麻烦,车队继续前进。经过这个小插曲,众人对林凡和“龙魂”的信心更足了。

天色渐渐亮起,但那诡异的极光并未消失,只是颜色变得更加淡薄,使得黎明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血红色。血色黎明下,废墟城市更显苍凉。

又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绕过一片因为地陷而形成的巨大裂谷后,他们的目的地——那座建立在矮山上的废弃气象观测站,终于出现在了视野尽头。

观测站由几栋白色的矮楼和一个巨大的雷达天线罩构成,外围有锈蚀的铁丝网。看起来安静而荒芜。

然而,就在车队即将抵达山脚下时,林凡通过“龙魂”的传感器,敏锐地捕捉到了观测站主楼楼顶,一闪而过的——镜片反光!

有人!而且,正在观察他们!

“停车!戒备!”林凡立刻通过机甲扩音器发出警告!

车队猛地停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观测站方向传来!

一枚粗制滥造、但威力不容小觑的火箭弹,拖着白烟,如同死神的邀请函,朝着为首的“龙魂”机甲,迎面射来!

新的危机,不期而至!这看似无人的观测站,早已有了主人!而且,来者不善!

血色黎明,危机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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