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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瑶!”
谢夕瑶身侧的沈砚秋及时接住了她。
“哥,夕瑶好像过敏了!”
沈砚辞冲过去的脚步一顿,他猛地想起,孟羽棠吃饭时点了海鲜汤。
他脸色瞬间阴沉,转身朝孟羽棠走去。
孟羽棠已经撩起裙子,正准备给自己注射。
忽然一股极大的力道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肾上腺素笔夺了过去。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了沈砚辞冰冷的眸子。
“你害得夕瑶过敏,先把药给她用!”
说完,他大步走向谢夕瑶,没有片刻犹豫,动作迅速地给她完成注射。
察觉到她的视线,沈砚秋凉凉开口:“嫂子,你是医生,应该还有其他急救方法,夕瑶什么都不懂,她更需要这支笔。”
沈砚辞注射完,把谢夕瑶抱起来冲了出去。
沈砚秋也追了出去:“哥,我去开车!”
孟羽棠瘫在地上,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几人离去的背影。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回头。
意识模糊之际,她看到国营饭店的员工冲了进来:“同志!您怎么了!”
孟羽棠昏迷了一天,醒来时看到沈砚辞坐在床边。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关切:“棠棠,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羽棠将手抽出,闭上了眼。
沈砚辞也不生气,他拨着她鬓角的碎发:“棠棠,我知道你生我气。但沈家和谢家交好,夕瑶不能在我们面前出事。”
“我也是迫不得已,你马上就是沈家人了,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应该理解我的。”
“棠棠,你知道我最爱你了,不是吗?”
沈砚秋出现在病房门口:“是啊嫂子,我哥也是迫不得已,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难处,我们都要以大局为重。”
“身为家人,只能先委屈你了。”
孟羽棠被子里的手狠狠攥紧,她的视线落在两个男人身上,心中冷笑。
为了哄骗她,他们真是煞费苦心。
她不愿纠缠,再次闭上眼睛:“我想休息了。”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孟羽棠才睁开眼,起身去医生办公室拨打电话:“你好,是电视台吗……”
“你好,是北城日报吗,我要……”
“你好,是北城剧团吗……”
挂了电话,她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香囊,却摸了个空。
装着奶奶头发和骨灰的香囊不见了!
孟羽棠瞬间慌了手脚,沿着来时的路四处寻找。
回到病房时,床头放着一张纸条。
【想拿回香囊就现在过来我的病房,不然我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厕所里。——谢夕瑶】
灭顶的愤怒让孟羽棠眼前一黑,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快速往谢夕瑶的病房冲去。
病房里,谢夕瑶站在窗户边,香囊的绳子挂在她的指尖,在窗台外面一晃一晃,随时要掉下去。
“谢夕瑶,把我的香囊还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