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疑惑,孟向薇也没杀到沈家盘问。
天大地大不能影响干饭,更何况她才十八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孟向薇摇着头回屋,美滋滋吃鸡蛋面。
反正她都跟齐砚清联系上了,有啥内情,开口问呗,她长嘴了!
一碗面条没几下子吃完,孟向薇胃饱了,嘴还有些饿。
想嚼点儿零食,可家里啥都没有,只能瘫在床上整理脑海里的记忆。
不知不觉天黑了,孟向薇起身,给自己煮了点小米粥,吃完来到院子里,抬头看星星。
就听见啪一声,像是谁挨了巴掌。
你说说你说说,她不过是认主了一个空间碎片,听力就这么厉害了。
即便隔了墙,也能轻松察觉对面动静。
“妈,我没胡闹,那姓齐的真会早死!
你们要不信,就去乡下找个大仙算算他八字,看我有没有说错!”
叶从霜被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就算你想退婚,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面儿抢孟向薇的对象呀!
一下午,秦老师朝我飞了几十个眼刀子,就差没把‘教女无方’四个大字刻我脑门儿上!
要知道我可是优秀教师,马上就要竞聘副校长!”
“他俩又没定下来,算哪门子对象。
再说,你那破工作有什么好争的。说不定哪天就被打成臭老九,拉去改造了!”
“你!你执迷不悟,你不思悔改,你脑子被屎糊了,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老沈啊,你说我造了什么孽……”
孟向薇听到这里,就没再继续了。只觉得今晚星河灿烂,今晚树影婆娑,今晚清风拂面。
今晚,灵魂孤寂。
叹了口气,拿着簸箕来到后院,从小菜园里挖了一簸箕土,抱着回卧室。
再一次来到地下室,将暗格填起来,黄泥抹墙。
清理好痕迹,将衣柜摆回原位,洗干净手,回来收走棉被。
孟向薇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突然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得她眼睛瞬间睁大。
抄起藏在枕头底下的菜刀,微微错开条门缝朝外观察。
月光下,院子里空空荡荡。孟向薇怀疑人在哪里藏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摸进来,确切说,自打孟老爷子去世,原主就一直枕戈待旦。
一张红润白皙的小脸,硬生生被她折腾成蜡黄孱弱,还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也难怪沈岚岚一挑拨,李伟泽就信了。这换谁,能心里不是一咯噔。
不过,孟向薇运气好,翻墙的二流子不是崴了脚,就是被玻璃碴子划伤脸。
还没等她出去逮人呢,就都瘸着腿跑走了,原主虽然受了惊,却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想到这里,又环视了一圈小院,还是没有人。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别找了,我给撂外头打晕了,快回去睡觉!”
“谁!”孟向薇的小心脏,被吓得差点儿跳出嗓子眼。
菜刀都准备好往外头飞了,扭头瞅见一个贴着墙,笑盈盈的身影。
没好气地瞪了眼齐砚清:“大晚上的不睡觉,齐副团长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齐砚清点头:“刚找到媳妇儿,心情有些激荡。睡不着,出门赏月亮。
就发现有个小蟊贼,扒你家墙头,我随手一薅,人就晕了。
看来,找我这么个身手矫健的对象,还是很有好处的。说吧,想怎么处理?”
孟向薇翻白眼:“送公安或者打断腿,随你。”
“行,我看着办!这是我傍晚找人换的钱票,你收好!”
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跟前,孟向薇犹豫两秒,还是接了过来。
齐砚清脸上的笑容,如冬雪初融:“收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了,小孟同志,咱俩什么时候办酒?”
孟向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等着!”
齐砚清也不恼,龇着一口大白牙:“行,我等着!”
两人对视几秒,孟向薇率先败下阵来:“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一两天,怎么了?”
“回去是不是要出任务?”
“这个得看领导安排!不过我这人挺忙的,十有八九会出任务。
你要是联系不上我,也别急。等我回来给你打电话。”
想了想,说:“公安局的姚鹏是我战友,你遇到啥不好解决的事了,就去找他!”
孟向薇点头:“我知道了!你……在部队注意安全,别太相信老乡什么的,西南情况复杂,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谁都可能有问题。
包括战友,也得留个心眼儿,那么多人呢,也不知道谁会被威胁,谁会被渗透。你……”
齐砚清感受到了浓浓关怀,没忍住,抬手揉揉孟向薇的头发:“快回去睡觉,小心长不高!”
声音温柔的,像要把她溺毙。
孟向薇“哦”了声,关上房门,将男人的视线隔绝在外头。
脸火烧火燎,心也怦怦乱跳。这男人也太犯规了,大晚上的这么撩,谁能忍得住?
孟向薇喘了好久,心动的感觉才逐渐平复下来。暗骂自己不争气,笑容,却始终停留在眼角眉梢。
后半夜,孟向薇睡得很香。直到清晨的阳光洒进窗台,她才不紧不慢起床。
嘴里嘟囔着:“好想睡懒觉!”
行动上却是穿衣叠被洗脸刷牙。
等忙完,才想起来枕头边的信封。
入眼就是“齐砚清”三个大字。
孟向薇不禁赞叹,优秀的人真是方方面面都优秀,这几个字写得,真是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难怪要取“砚”这个字呢,八成出自书香世家。
“砚清”同“宴清”,也能看出家里长辈对他的看重,以及对天下太平的盼望。
孟向薇嘴角含笑,将信封里的钱票倒出来。
数了数,零零整整加起来,竟然有一百多块。
还有十斤粮票,五斤糖票,两斤肉票,一斤油票,和一张自行车票。
“联系方式呢,不是说给了么?总不至于让我跟姚鹏要吧!”
孟向薇自言自语着,在信封里面看到一行小字:“记得给我写信!”
随后才是部队地址,和办公室电话。
她都要气笑了。
“齐砚清呀齐砚清,你是故意呢,还是故意呢?”
这要是碰上个马大哈,不把信封丢掉,都算他幸运。
还写信!
等着吧!
孟向薇将钱票收空间,锁好房门儿,去国营饭店吃饭。
“同志,两根油条,一碗豆浆,一碟小咸菜!”
“一共一毛六分钱……诶,你不是昨天那位女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