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原来大家背地里都是这么看秦澈的。
她知道自己的过敏，是源于儿时经历留下的阴影。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秦澈已经好几天没联系她，这还是第一次。
或许，她该正常给他一个孩子，堵住那些人的嘴。
她第一次主动联系曾也被富商囚禁，如今走出阴霾的凯文。
听说她已经找到儿时的心上人，对方连连恭喜，提出想看看小哑巴的照片。
沈鸳发了自己和苏雨辰的合照。
半分钟后，对方发来消息：
“沈，我想你应该搞错了。”
“这个男生，绝对不是小哑巴。”
沈鸳愣了愣，快速打字：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上次见面还是小时候，男大十八变，你是不是没认出来？”
凯文直接给她拨了语音电话。
“沈，你小时候见过小哑巴的后腰吗？我见过。”
凯文告诉沈鸳，自己比她早被囚禁两年。
像他们这种存在，虽然屈辱，但好歹不会挨饿受冻，平时也好吃好喝。
可小哑巴不一样，他是奴隶，在那个阴暗的地方，过着牲口般的日子。
最好的食物，是粗糙的杂粮馒头。
平时只能吃馊了的剩菜剩饭，动辄还要承受主人的怒火，被毒打。
有次，小哑巴不小心碰到了富商儿子的衣服。
对方用竹子生生夹断他指骨，不给他看医生，只能自己长好。
更关键的是，还用烧红的烙铁，在他后腰烫下极为侮辱性的 “狗”字。
沈鸳明白了他的意思。
照片上的苏雨辰，穿着泳裤。
他的皮肤是那样洁白无瑕，裸露的上身没有一丁点儿疤痕。
而她又想到，小时候小哑巴被打伤了腰，自己想帮他看看伤势。
可小哑巴却像是受刺激般，死死拽着衣摆，死活不肯让她看，涨红的脸上满是无措和哀伤。
原来，是因为自尊吗？
可苏雨辰，从不介意展现自己的身材。
他在骗自己吗？沈鸳不肯信。
“当年的奴隶不止小哑巴一个，或许是你记错了人。”
“即便没认错，现在的整容技术那么发达，或许是雨辰爱美，做了恢复手术。”
凯文叹了口气：
“沈，你没看到当年那个惨烈的样子。”
“容貌会因为长大而改变，可那样严重的疤痕，只能掩盖，绝不可能彻底恢复。”
沈鸳突然想起，结婚那晚，她似乎瞥见过秦澈的后腰纹着棵巴掌大的生命树。
是因为好看？还是也在掩盖什么？
她不知道，她好像从没关心过他的喜好，甚至都不曾碰过他。
秦澈，似乎也会手语……不不会。
她突然莫名地烦躁：
“不用再说了，雨辰不会骗我的！”
沈鸳挂断电话，带着这股烦躁去了苏雨辰的住处。
苏雨辰刚洗完澡，只穿着短裤，靠在她身上索吻。
沈鸳的手指缓缓摩挲他后腰滑腻的肌肤，竟然一阵恶心。
她推开苏雨辰，轻轻问：
“雨辰，你真的是小哑巴吗？”
“我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当年我不愿意被毒哑喉咙表忠心，才装哑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