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疯狂而混乱：
“你说那晚是你……那你告诉我，你那天晚上喷的是什么香水？”
“茉莉。”
我平静地回答，
“那是我最喜欢的茉莉香水，你曾经说过很像初夏夜晚的味道。”
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脸色惨白：
“茉莉……真的是茉莉……”
他声音颤抖，
“那天早上醒来，我在枕头上闻到了茉莉花香和你平时喷的味道很像。我以为是我闻错了……”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我腹部，声音破碎不堪：
“所以那个孩子……”
“是你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我在仓库里苦苦哀求时，怀的就是你的孩子。我一遍遍地告诉你，那是你的骨肉，可你……”
“不——！”
他发出哀嚎，猛地跪倒在地，
“我不知道……晚晚，我真的不知道……”
他挣扎着想要抓住我的手，却被顾泽明及时拦住。
“晚晚，我错了……”
他涕泪交加，完全不顾在场所有宾客的目光，
“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那些伤害你的事我都不会再做了，我保证！”
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太迟了。”
“不！不晚！”
他疯狂地摇头，
“你和我哥只是在作戏对不对？你只是想气我对不对？你现在就跟我走……”
他想要冲破顾泽明的阻拦，声音几近哀求：
“晚晚，求你了，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会用余生来弥补你……”
“顾泽阳。”
我打断他，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不是在演戏，我是真的要和你哥结婚。”
“以后麻烦你叫我嫂子。”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
他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怎么会这样……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们的孩子……”
顾泽明示意司仪继续仪式。
在交换戒指时，顾泽阳突然抬起头，用破碎的声音问：
“如果那天我选择了你，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会不会是我？”
我为顾泽明戴上婚戒，头也不抬地回答：
“这世上没有如果。”
当顾泽明为我戴上戒指时，顾泽阳又再次发疯般冲上来：
“不行！我不允许！晚晚，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两个保镖急忙上前拦住他，他却像疯了一样挣扎：
“那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一切！”
顾泽明将我护在身后，冷静地看着他：
“泽阳，放手吧。”
“哥！”
顾泽阳突然转向顾泽明，绝望地哀求道，
“我求你了，把晚晚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很爱她……”
顾泽明沉默片刻，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可是泽阳，明明是我先爱上她的。”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
“你说什么？”
顾泽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顾泽明深吸一口气，目光温柔地望向我：
“还记得七年前，在城南那家书店吗？那天你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正在文学区踮着脚想要拿最上层的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