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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镇中学的围墙是用红砖砌成的,比村小的土坯墙气派了许多。校园里栽着些白杨树,秋日里叶子已泛黄,风一吹便哗啦啦作响,平添几分属于“大学校”的肃穆。报到的日子,校园里人头攒动,大多是十二三岁、正值青春期的半大孩子,他们三五成群,嬉笑打闹,声音洪亮,充满了活力与躁动。

在这片喧闹中,由母亲李秀兰牵着的、身高刚过母亲腰际的张诚,就显得格外扎眼。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但干净整洁,背着一个略显空荡的旧书包,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沉静地打量着这个新环境。所过之处,无不引来惊诧、好奇、乃至戏谑的目光。

“诶?哪来的小豆丁?走错地方了吧?”

“听说是个神童,跳级上来的,才六岁多!”

“六岁?我的天,我六岁还在玩泥巴呢……”

议论声如同蚊蚋,嗡嗡地传入耳中。李秀兰有些紧张地握紧了儿子的手,下意识地想将他护在身后。张诚却轻轻回握了一下母亲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早已料到会是这样,内心波澜不惊。这些目光和议论,与他即将面对的任务相比,微不足道。

办理入学手续时,连负责登记的老师都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他的年龄和学籍信息,最终才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将他分到了初一(一)班。班主任是一位姓王的中年女老师,戴着眼镜,看起来颇为严厉,但在看到张诚并简单交谈几句后,眼神中也难免流露出一丝惊奇与审视。

母子俩在租住的平房里安顿下来。房子很小,一里一外,外间兼做厨房和客厅,里间是卧室,母子俩挤一张炕。条件比家里艰苦些,但被李秀兰收拾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倒也像个温馨的小家。她知道儿子爱静、爱读书,特意将靠窗、光线最好的位置留给张诚当书桌。

就在张诚坐在那张临时书桌前,准备规划一下初中学习生活时,意识深处,系统的光幕再次毫不意外地亮起,这一次,带着一种仿佛催促般的急促感:

【任务发布:根基铸就】

【系统寄语:终于要走上成为学神的的道路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少年努力吧,前路还很漫长,时间宝贵不可懈怠。】

【任务要求:于初一上学期内,彻底熟练掌握中考及高考(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生物,物理,化学)九科全部知识点(涵盖现行主流教材及考纲要求)。】

【任务奖励:积分+30,经验值+60(可任意分配)。】

看着光幕上的文字,张诚沉默了。

九科!中考加高考的全部知识点!时间,仅仅一个学期!

即便他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数学等级已至1级,英语词汇量堪比人形词典,但这九门学科涵盖范围之广、内容之杂、知识点之细碎,依然是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工程。这不仅仅是记忆,更是需要理解、消化、融会贯通,达到“彻底熟练掌握”的程度。

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弧度。重活一世,他何尝不想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体验一下与同龄人嬉笑打闹、参与集体活动、感受青春萌动的“正常”学生时代?哪怕只是静静地观察,也是一种别样的经历。

但……系统不允许,时间更不允许。

“一寸光阴一寸金……”他低声重复着系统的寄语,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是啊,前路漫长,科技树的高阶等级需要海量的经验,未来的黑科技需要巨额的积分。他浪费不起任何一点时间在无谓的社交和娱乐上。成为学神的道路,注定是孤独与艰辛的。

“没空啊……”他最终摇了摇头,将那一点点对于“正常”校园生活的微弱向往,彻底压在了心底。他的学生时代,注定将与书本和知识为伴。

从第二天正式上课开始,张诚就进入了一种让所有老师和同学都感到“诡异”的状态。

课堂上,他永远是坐得最笔直、听得最“认真”的那一个。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神并非始终聚焦在老师或黑板上,时而会快速翻阅着课桌下的其他书籍——那是他自己准备的、远超初中阶段的教材或专著。只有当老师讲到某个关键点或提出一个有深度的问题时,他才会抬起头,目光专注,偶尔还会提出一个让老师都需要思考片刻的疑问。

课间十分钟,他从不参与走廊里的追逐打闹,也极少与同桌或前后桌的同学闲聊。大多数时候,他不是在座位上飞快地写着什么(整理、归纳各科知识点),就是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尽头,捧着一本厚厚的书默读,身影孤单却异常坚定。

放学后,他更是径直回到租住的小屋,吃完母亲准备的简单却用心的饭菜后,便立刻扎进里间,开始了雷打不动的数小时深度学习。语文的文言文与作文技法,数学的高中乃至初步的微积分知识,英语的语法与阅读,政史地的庞杂系统,理化生的实验原理与公式推导……九门学科的知识,如同九条奔腾的江河,需要他同时疏浚、引导、汇入自己脑海的智慧海洋。

李秀兰看着儿子几乎不眠不休的劲头,心疼得直掉眼泪。她只能尽量将饭菜做得可口,夜里默默地为儿子披上件外套,或者端上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她不敢过多打扰,只是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着一位母亲最深沉的支持与担忧。

各科老师很快都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学生。起初,他们觉得这孩子或许是因为年龄小、不合群。但几次课堂提问和单元测验后,所有老师都被震惊了。

语文老师让他背诵一篇超纲的古文,他不仅能流利背诵,还能准确阐释背景和主旨;数学老师出了一道复杂的高中奥数题,他略加思索便能给出清晰的解题思路;英语老师发现他的词汇量深不可测,阅读理解能力远超高中生;历史地理老师考校他一些冷门知识点,他也能对答如流,甚至能指出教材中某一处表述可能存在的争议……

“神童!果然是名不虚传!”办公室里,老师们啧啧称奇。

“他上课好像没怎么听啊,怎么什么都会?”

“岂止是会?我看很多知识点,他理解得比教案还透彻!”

“就是太独了,从来不跟别的孩子玩……”

赞叹之余,老师们也难免有些担忧他的社交和心理健康。班主任王老师还特意找张诚谈过一次话,委婉地建议他多和同学交流,参加集体活动。

张诚只是礼貌地听着,最后用他那清澈的眼睛看着王老师,平静地回答:“谢谢王老师关心。我知道同学们都很好。只是……我觉得时间有点不够用,想多看些书。”

他的理由如此“正当”且无法反驳,王老师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嘱咐他注意身体。

于是,在初一(一)班,张诚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一个被公认的、高不可攀的“学神”,一个沉默的、游离于集体之外的“独行侠”。同学们对他敬而远之,既佩服他的聪明,又觉得他难以接近。而他,也乐得清静,将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了那场与九门学科知识点的“大战”之中。

日子在笔尖的沙沙声和书页的翻动声中飞快流逝。秋叶落尽,冬雪初降。当期末考试的钟声即将敲响时,张诚也终于将九科那浩如烟海的知识点,系统地、彻底地梳理、记忆、理解完毕。脑海中,九座知识的堡垒巍然矗立,结构清晰,内容完备。

【叮!任务【根基铸就】完成!】

【奖励发放:积分+30,经验值+60。】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张诚看着积分涨到126,毫不犹豫地将60点经验值再次投入数学。由于张诚通过自己的努力掌握了中学物理,生物,化学的所有知识点,他的物理和生化学等级也突破0级进入了一级。

【数学:等级1(60/1000)

物理:等级1(0/1000)

生化学:等级1(0/1000)】

经验条再次向前推进了一截。感受着脑海中更加深邃的数学视野,张诚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却又充满期待的笑容。

初中第一个学期,就在这种极致的忙碌与孤独中过去了。他未曾体验同龄人的欢乐,却夯实了未来腾飞最坚实的根基。寒假来临,但他知道,休息是短暂的。学神之路,容不得半分懈怠,下一段征程,已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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