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快速获得大量的人气值？
江澈的指尖在手机冰凉的屏幕上轻轻敲击。
在这个时代，答案几乎是唯一的。
互联网。
直播。
他的视线转向窗边的聂小倩。
她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古典的裙裾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侧脸的轮廓精致得不似凡人。
一个绝美的，自带千年古典气质的，并且拥有匪夷所思“特效”能力的幽魂。
如果把她打造成一个偶像……
一个念头在江澈的脑海里迅速成型，并且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或许有办法，让你在白天出门。”
江澈开口。
聂小倩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她猛地转过身，虚幻的眼眸里瞬间燃起了某种光。
“真的？”
“真的。”
江澈肯定地回答。
“但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我们要把你，打造成一个明星。”
……
第二天，四合院正厅。
一场奇特的会议正在进行。
江澈坐在主位，将他的“人气偶像计划”全盘托出。
“直播？虚拟偶像？”
白舒倚在太师椅的扶手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一旁还有些拘谨的聂小倩。
“这个想法倒是有趣。”
“凡人的玩意儿，总是能搞出些新花样。”
“可她这身打扮，还有才艺，都过时一千年了。”
白舒的评价直接又尖锐。
聂小倩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头垂得更低了。
“我会弹琴，还会跳舞……”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
“形象设计和才艺指导，就交给我。”
白舒站起身，走到聂小倩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底子是顶级的，稍加雕琢，足以让那些凡人疯狂。”
“至于保安……”
江澈的视线投向了角落。
熊飞正抱着一整只烧鸡啃得满嘴是油，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
“熊飞，计划进行期间，你负责安保工作，不能让任何闲杂人等闯进来。”
“有吃的吗？”
熊飞含糊不清地问。
“没有。”
“那不去。”
“捣乱的人会抢你的食物。”
江澈换了个说法。
熊飞啃食的动作停顿了。
他抬起头，油腻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
“谁敢？”
一个奇特的偶像工作室，就在这间古老的四合院里草草成立了。
行动力是关键。
当天晚上，直播就开始了。
直播间的名字简单粗暴。
【幽灵姬】
镜头前，聂小倩换上了一身白舒为她准备的改良版汉服，仙气飘飘，妆容精致。
她有些紧张地坐在古琴前，手指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别怕，就像平时一样弹琴就行。”
江澈在镜头外小声鼓励。
“如果我让你动，你就做我们排练过的动作。”
聂小倩深呼吸，将手指放在了琴弦上。
直播间里，零星的几个观众正在发着弹幕。
“又是新的古风主播？这美颜开到几级了？”
“楼上的，就算是美颜，这颜值也逆天了。”
“啧，又是弹琴跳舞，能不能来点新活儿？”
下一秒，琴音响起。
那琴声空灵，带着一股穿透岁月的幽怨与向往，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直播间的人数开始缓慢上涨。
五十。
一百。
三百。
江澈看准时机，对聂小倩做了一个手势。
聂小倩会意，她站起身，在所有观众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身体直接穿过了她面前的古琴。
她走到了琴的另一边，仿佛那张实木古琴只是一个虚无的投影。
直播间的弹幕停滞了一秒。
然后，彻底爆炸。
“卧槽？？？”
“我眼花了？穿模了？”
“这是什么技术？全息投影？不对啊，主播刚刚还在弹琴啊！”
“是后期剪辑的吧？现在直播都能实时剪辑了？”
不等弹幕反应过来，江澈又打出第二个手势。
聂小倩身上的白色汉服，在一团柔和的光晕中瞬间分解，化为无数光点。
光点重新汇聚，变成了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色旗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秒换装。
如果说刚才的穿墙是匪夷所思，那现在的瞬间换装，则彻底点燃了整个直播间。
“我疯了！这绝对是CG！这是实时演算的虚拟人！”
“哪家公司的技术？太牛逼了！这技术拿去做游戏，不得吊打全世界？”
“等一下！你们看她的表情，太真实了！虚拟人能有这么灵动的微表情吗？”
“主播是真人还是AI？说句话啊！”
江澈用小号在弹幕里引导。
“你们可以问她一个只有北京本地人才知道的问题。”
立刻有人发问。
“主播主播，现在外面二环堵不堵？”
聂小倩看了一眼窗外，轻声回答。
“很堵，南边的天桥上，有一辆红色的铁皮车坏掉了，堵住了后面的路。”
这条弹幕发出去没多久，一个IP地址在北京的观众发出了惊呼。
“卧槽！是真的！我朋友刚发朋友圈，说被堵在南二环了，就是因为前面有辆红色SUV抛锚了！”
这一下，再无人质疑直播的真实性。
不是录播，不是AI。
一个拥有神级CG特效，却又真实存在的美女主播。
这个矛盾又刺激的认知，让“幽灵姬”这个ID在短短半小时内，席卷了整个直播平台。
人气值，疯了。
江澈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已经连成了一片。
【叮！来自观众“爱吃鱼的猫”的震惊，人气值+10！】
【叮！来自观众“技术宅”的崇拜，人气值+50！】
【叮！直播间热度突破十万，人气值+200！】
【叮！“幽灵姬”登上全站热搜第一，人气值+500！】
数字疯狂向上跳动。
一千点人气值的门槛，被轻易跨过。
江澈看着后台那飞速增长的数字，内心毫无波澜。
他只是平静地对系统下令。
“兑换，凝魂香。”
【收到。1000点人气值已扣除。】
【商品：凝魂香，已发放至宿主背包。】
直播结束后，江澈取出了那支线香。
它造型古朴，点燃后，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没有散开，反而主动缠绕向聂小倩。
青烟融入她的身体。
她那原本有些虚幻透明的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
皮肤恢复了血色，发丝也染上了光泽。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再是半透明的模样。
那是一双属于活人的，有温度的手。
恰在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第一缕晨光穿过窗棂，照了进来。
聂小倩习惯性地想要躲闪，身体却僵在原地。
没有灼烧的剧痛。
没有魂飞魄散的恐惧。
只有一种温和的，让她感到陌生的暖意。
江澈拉开了四合院厚重的大门。
门外，是属于二十一世纪的，鲜活的京城。
车流声，鸣笛声，远处早餐铺飘来的食物香气，交织成一首喧闹的晨间交响曲。
“走吧。”
江澈侧过身。
“我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
聂小倩小心翼翼地，踏出了门槛。
她伸出手，让清晨的阳光洒满自己的掌心。
泪水，无声地从她眼眶滑落。
千年一梦，一朝得见天光。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能持续太久。
“幽灵姬”的爆火，终究还是引来了意料之外的关注。
三天后，四合院的大门被敲响。
敲门声短促，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江澈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身姿挺拔。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制服的男人。
“请问，是江澈先生吗？”
女人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一股公式化的冷硬。
“我是。”
江澈心里咯噔一下。
这身制服，他没见过，但那上面隐约可见的龙形徽章，让他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女人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一个罗盘状的法器。
黄铜的底盘，刻满了繁复的符文，中央一根赤红色的指针安静地垂着。
可当这法器暴露在四合院的空气中时，那根指针突然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最终，指针猛地一震，死死地指向了院子深处，聂小倩所在的厢房。
女人抬起脸，原本只是公式化冷漠的表情，此刻彻底沉了下来。
她看着江澈，一字一句地开口。
“妖气冲天。”
“还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