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门被剧烈的撞击,紧绷着神经的江千岁被吓了一跳。
只见,宋听白阴郁着脸进来,紧抓她的双肩,直到她痛的麻木失去知觉都未曾放开。
“你都干了什么?月月的弟弟是她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你还要逼死她吗!”
“你说话啊!”
江千岁觉得讽刺,余月的弟弟是人,她的弟弟就不是了么。
“我难道不是只有一个弟弟了吗。”
她偏过头对上那双满是愤怒的眼,淡淡开口。
“我说,我没有。”
“不可能!”
宋听白的神色冰冷,“月月的弟弟明明已经被送走了,可你还是抓着不放,公然把月月逼进了医院,网上全是攻击她的。我承认我和她有过一段,但是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孩子吗?你爱我,就理应爱我的孩子。”
江千岁微微颤抖着嘴唇,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宋听白只当她在狡辩,一把将她拉上车。
“走,跟我去医院道歉,我会给你安排好直播承认错误,别让月月再因为你无故被网暴了。”
一路上车速越来越快,晃的江千岁几乎要将胃吐出来。
快到医院时,宋听白才注意到已经匍匐在座椅上江千岁,语气放软。
“老婆,听话,等我找到孩子的线索,我们就好好过,我会把她送走的。”
“现在就当多体谅体谅我,好吗?”
放到以前,江千岁听到这话一定会相信他。
可现在这样的誓言他出口太多了,多到她有时分不清宋听白是演戏还是深情。
余月住的病房很大,到处都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原来宋听白声称公司加班的日子,是在这里陪着另一个女人啊。
宋听白清咳一声,将沙发上的男士内裤收进了衣柜。
明明是病房却闻不到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香水味。
宋听白将摄像机对着她,语气森然。
“老婆,开始说吧。”
“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缓过神来的江千岁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将仪器推开。
“宋听白,你听过我一句解释吗?你就这么相信她?被撞的是我弟弟,还要我给杀人犯和他姐姐出道歉视频……”
江千岁的话还未落下,便被宋听白一巴掌打偏了头。
“录!把她按下来,亲手签了道歉书!”
助理有些犹豫看向宋听白,想要为江千岁解释。
“夫人的谅解书,早就……”
一道娇俏的啜泣声打断他,余月扭捏着身子挤过来。
“是我没教好自己弟弟,既然江小姐觉得他该死,那我这个姐姐更该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说罢,她作势往窗边探出半个身子。
“我只是个孩子失踪的可怜女人,江小姐容不下我,我只好以死赔罪了”
宋听白急忙将人拦了回来,安慰道。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好好养着。”
转头,男人语气冰冷叫进来一群人。
“准备好东西威胁一下,她很快就会签好谅解书的。”
在他们的强压下,隔壁的房间响起江千岁尖叫声。
有人将老鼠丢到她旁边,顺着领口爬过她的身体。
有人将有毒毛毛虫带过她的手心,顿时红肿一片……
江千岁任人摆布录下了长达一小时道歉视频,摇摇晃晃出来时脸色苍白的像纸。
可宋听白一个眼神都没有,好像她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床上那红光满面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直到,警方的电话打过来。
“宋先生,余女士的弟弟因有人出示谅解书早已从轻判刑了,我们前些天就联系您电话没有接通。”
宋听白的身形一僵,脸上是不自觉的慌乱,他下意识看一下那个关着江千岁的房间。
那天,江千岁的弟弟在医院生死攸关,他没有去,他以为江千岁是骗他的,毕竟因为余月的事情,她没少跟自己闹。
接着宋听白帮着余月的弟弟处理好一切,那次警方的电话打来时,他也没有接。
他觉得江千岁会小题大做,会把一切告诉警察来威胁他。
可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江千岁。
他并没有像他幻想的那样做。
他艰难转过身去找江千岁的身影,却发现她瘫倒在门口的不远处。
口中“老婆”二字还没喊出声,这时余月却欣喜的喊他。“听白,我们的孩子有下落了。”
宋听白立刻收回视线,小心就着余月的手里的手机看。
曾经这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孩子,让江千岁几度悲伤,现在真正看到了,她反而觉得轻松。
图片上那个孩子看起来五岁,很像宋听白。
江千岁还是心头一颤,眼泪掉在手上灼热着心脏。
他们的感情长达三年,而这个孩子存在了五年……
她扶着护栏一步步出了医院,回到宋家。
满屋子,都是宋听白这些年为她添置东西,小到地毯桌角,大到每一块瓷砖。
他说,要亲手给江千岁布置属于他们的唯一家。
她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她发现余月公寓的布置和这里一模一样。
原来,对于宋听白来说,和她江千岁的家是对初恋余月的念念不忘。
她将橱窗的每一件东西全都丢进火堆里,看着这些附满甜蜜回忆的物件付之一炬,心里却没起一丝涟漪。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暗墙后面竟然是宋听白为余月弟弟脱罪的全部计划!
愤怒,悲伤,到麻木的地笑了出来。
她的双手不自觉攥紧那一张张属于她的“罪证”,将所有的证据保存下来,在“遗书”上编辑了第一条关于宋听白罪证。
离开宋家时,宋听白突然打来电话。
“老婆,这次的事是我错怪你了,我带你参加世纪拍卖展补偿你。”
先给她一个巴掌然后快速补上一颗甜枣,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