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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予没说话。
只是用力地吻她。
沈梦仰着头承受，娇喘连连：
“等我杀了她……”
画面中，周斯予突然停下动作。
温情和暧昧在一瞬间消散，他狠戾地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我警告你，沈梦，别对她动手。”
“啪嗒——”
手机从手中摔落，泪水模糊了眼眶。
我疼得要命，一时间分不清是头疼，还是心口疼。
两个小时前，我在妈妈的尸体前哭得近乎晕厥，周斯予却在和杀人凶手翻云覆雨。
“怎么又哭了？”
驾驶位的周斯予扭头看了我一眼，伸手递过来纸巾。
“又想安姨了？我已经安排陈助给安姨准备葬礼了。”
“他会和安叔叔葬在一起，以后我们也常来陪他们说说话。”
眼前，周斯予的心疼和关切是真的；监控中，周斯予的愤怒和狠戾也是真的。
可他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为沈梦开脱，也是真的。
我外头靠着玻璃窗，喃喃自语：
“周斯予，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舍得对沈梦动手？”
周斯予愣了下，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他蹙眉紧盯着我，黑眸中写满了不安与慌乱。
“若汐，别说气话。”他拉着我的手安抚，“我会让人送她出国，若汐，你再给我点时间。”
可是周斯予，我没时间了，也累了。
被卷入他和沈梦的相爱相杀中十八年，我累了。
总该做个了结了。
……
我清楚地感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
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有时候听周斯予说着说着话，便会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每次一睁眼，都能看见周斯予憔悴的脸色，和青灰色的胡茬。
他紧紧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额头，仿佛要将我勒进骨肉里。
“若汐，听话，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仔细听，他声音里还带着一些哽咽。
他在害怕，害怕我的离去。
可我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脖颈处多了个牙印。
应该是刚留下来的，流着血，还没结痂。
我摇摇头，还是用同样的说辞对他说：
“我没事，医生说是伤心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想吃城北那家的炒栗子了。”
周斯予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立刻起身往外走：“我现在去买。”
他走到门口时，我突然开口叫住他：
“周斯予，你把沈梦怎么样了？”
周斯予身形一顿。
他回头对我笑笑：“我让人送她出国了。”
骗子。
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死死掐紧了掌心，心口疼到近乎麻木。
顿了顿，他又问：“怎么突然问起她了？你身体不好，该好好休息，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我摇摇头，看向窗外：“没什么，就随口一问。”
目送着周斯予出了门，他的悍马一点点远去。
我起身下床，从周斯予的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一路直奔地下室。
佣人们乱了手脚，连忙拦我：
“夫人，您不能下去，先生说您的身体不好，不能去这种阴寒的地方……”
“滚开！”
“嘭——”
“咣当！”
地下室的门没上锁，我推开守门的保镖，一脚将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