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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说话,低头跟他上了车。
车内气氛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陆西骁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以后你就是陆家的保姆,下人。这辈子都得伺候我赎罪。”
我鼻头猛地涌起一股酸涩。
在心里默念一定要攒钱,攒够了就走。
妈妈靠不住,陆家更是指望不上。
只有出国,才能彻底摆脱一切。
到了陆家后,陆西骁指了指后院的方向:“你住杂货间,收拾一下就过去。”
我应了声好,刚转身要走,
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回头却看见陆西骁竟直直的倒在地上。
我连忙冲过去扶他。
他靠在我怀里,有气无力地喘着:“救心丸在口袋里……”
我慌慌张张翻出药瓶倒出两粒,又端来温水喂他吃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
看我的眼神恢复厌恶,推开我道:“别以为帮了我就能改变什么。我妹妹的死,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宁愿在一开始就让你永远从京市消失。”
我的眼神暗了下去,喉咙发紧。
当年他们带着人来强行取我的肾时。
我就一遍遍解释过,害死他妹妹的凶手不是我。
可他们谁都不信。
所以我知道再解释也没用。
于是没说话,只是默默站起身。
转身走向后院的杂货间。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角落里堆着杂物,只有一张破旧的小床。
我叹了口气,找了块布慢慢擦着床板。
刚收拾好,手机突然响了。
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你死哪儿去了?赶紧自己滚回来!不然等我们找到你,有你好果子吃,下场比现在惨百倍!”
齐衡也在一旁附和,“你怎么这么自私,知不知道晚宁的病已经拖不了多久了?”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
“我早就说过,绝不会给她换肾。”
“还有我们已经断亲了,从今天起,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便直接挂断电话,
把他们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刚放下手机,陆西骁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一会儿有个酒局,你跟我去,替我挡酒。”
我愣了愣,连忙摇头:
“我不能喝太多,酒量不好。”
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压迫感太强。
我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点头应下。
酒局上,不断有人向陆西骁敬酒。
我只能端起酒杯,一次次替他挡下。
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最后我站都站不稳,扶着桌子想吐。
见状陆西骁才皱眉,语气不耐烦:“去卫生间收拾下,别在这给我丢人。”
我逃也似的跑去卫生间,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等我回去时,酒局已经散了。
陆西骁正靠在沙发上,身上也沾了点酒气。
我没敢多问,只默默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可司机突然惊呼:“陆总,您难道喝酒了,您对酒精严重过敏,忘了吗?上次过敏差点出事啊!”
而陆西骁闭着眼睛,声音有些虚弱:“没事,死不了。”
我坐在后排,心里五味杂陈。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还是过意不去。
回到陆家,便偷偷溜进厨房,
找了点米,慢慢熬了一小碗粥。
端着粥敲开他的房门时,陆西骁的脸色依旧不好。
他看到我手里的粥,想呵斥我多管闲事。
可刚开口,胃里就传来一阵绞痛。
只能冷冷闭上嘴。
而我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轻声说:“喝点粥会舒服点。”
他没说话,沉默了几秒。
还是端起粥,慢慢喝了起来。
等他喝完,我刚要收拾碗离开。
他突然开口:“你不用住杂货间了,明天搬去保姆房住。”
我愣在原地,回头看他。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别多想,只是杂货间不方便我使唤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