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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应春生见不得她笑得如此灿烂,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咱家可没空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伤心,倒是你,如何上去的,可别下来时摔得脚朝天又赖着不走。”

说着接过张奉递来的干帕,悠闲地擦起头发。

林尽染:“……”

只有张奉听见他不耐地对自己说:“拿梯子啊蠢货,真摔死了你负责?”

张奉得令,连忙跑去让人拿梯子。

那头林尽染额角直跳,往下看一眼,确实有些高,方才她是踩着树爬上来的,爬树是她的强项。

不过很快接受良好:“我就当你是关心我……只嘴上说,不如走过来接住我呢。”

应春生动作一顿,嗤笑道:“接不了,有能耐就该怎么上的怎么下。”

林尽染撇撇嘴,打算酝酿一下再跳下去,就和他提起另一件事:“明日可有空?我们去庙里算日子。”

“没空。”应春生扫她一眼,“林家不是来要生辰八字了么。”

林尽染娇声娇气地嗔他:“我想和你一起去嘛。”

“你想我便要依?”

“不该依吗?”林尽染逗完他,随之一笑,双手撑着两边,仰头转转脖子没再看他:“今日在府上忘了与你说,待我嫁进来,管家权得交到我手上。”

应春生笑了,气的。

合着人还没进门,先惦记他剩的那点财了。

“还有啊,我要接手林家的生意,必定会抛头露面,与人往来,你不要约束我,我会有分寸的。”

应春生没说话,懒懒坐到廊下的椅子上,姿态随意,取下簪子,仰头慢悠悠地擦起一头长发。

这个时辰,什么事都懒得想,天色也暗下,他喜欢坐在廊下赏月,今日早了些,只有女人的声音絮絮叨叨地在耳边响个不停。

“你不可以纳妾,不可以狎妓,最好是话也别同旁的女子说……”

“我想把这个院子翻新一下,看来你还是很喜欢桂花嘛,我不会把它移走的,再加点栀子花,其实我觉得这个院子很大,可以凿个池,再铺金砖,下雨时雨滴声清脆悦耳,惬意……”

“对了对了,你寝屋是什么模样?成亲之后我稍稍做些改动,你没意见吧?没有吧没有吧?”

应春生句句没回应,她独自仍能念叨半晌。

应春生仍觉惬意,比往日更甚。

等林尽染把能想到的都说完,才发现张奉已经在墙下守着梯子很久了。

她笑,被花朝搀扶着稳稳落地,对扶着梯子的张奉道:“张公公,这院子有些黑,你让人往树上挂几个灯笼呗。”

“嗳,奴才记下了。”

林尽染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地靠近应春生,蹲到他跟前,撑着脑袋望着人笑。

他把头发擦得半干,见人来了,帕子就这么随意地顶在头上,靠着椅背,手肘搭着椅子两边,垂眼看她:“傻笑个什么劲,念完经了就回吧,还未过门,别老朝这跑。”

她听一半没听一半,忍不住起身凑过去,伸手按在帕子上,狠揉了两把他的头发:“你好漂亮啊,应春生。”

应春生:“……啧。”

林尽染一点没被吓到,忍不住微微歪过脑袋,再度靠近几分,脸与脸很快就要凑到一起。

他不动如山,给了她极好的机会。

但林尽染怂了,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张脸肯定红得像桃。

讪讪缩回头,佯装若无其事地起身:“那我走了昂。”

应春生眉眼抬起,跟随她:“嗯。”

“我真的走了啊。”

“嗯。”

“应春生,我走了。”

他沉默片刻,见她还不走,明白她要自己给个话,适才无奈开口:“……明日几时去庙里。”

林尽染满意地回头,矜持地咳了声:“天亮之后吧,太早了我起不来。”

应春生移开视线,随意道:“我要入宫,午时才得闲。”

“那就午时再去。”

“嗯。”

“那我真的走了啊,应春生。”

“…..走吧,别念了。”

等女子身影消失在转角,应春生才收回视线,扯下头上的帕子,撑着下颌望了眼黑蓝色的天。

耳边残留挥之不去的“应春生、应春生、应春生”。

当真连哥哥也不喊了。

想到刚刚林尽染和张奉说了些什么,喊来张奉:“你近来置办了个铺子?做什么的。”

张奉冷汗直冒,脑子转得飞快。

主子通常不管这些,但他问,一定就是知道缘由了。

于是一点假不敢作,连忙跪下磕三个头:“主子,奴才知错!”

“你同她说了什么,那个败家的随手就给铺子?”应春生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更像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

“奴才说那日死去的女子并非是主子的妾室,还说了您有个陈旧的荷包……其他再没半句,主子,奴才甘愿领罚。”

应春生理了理干掉大半的头发,悠悠起身,什么也没说。

张奉赶忙磕头:“谢主子开恩!”

林尽染睡了个早觉,还做了个梦。

难以启齿难以言说的梦。

她梦到自己把应春生按在床上轻薄了个昏天暗地,直气得男子满脸涨红,怒气冲天又无能为力:“林尽染,你好不要脸!”

醒来,林尽染认真反思了下自己。

一定是她得偿所愿太开心了些,被应春生迷得七荤八素,等过些时日就好了。

外头日头正盛,花朝抬着新衣裳进门:“小姐,夫人来唤过两次,您睡得太香,竟喊都喊不醒。”

林尽染打足精神,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午时,既是去庙里,她穿上杏色的云锦,头上没戴两件首饰,主打一个素。

用午膳时,林应承忙着叮嘱楚佩兰要采买的东西,林尽染先吃完回院子准备给应春生传信。

刚走到院门口,远远看到一个骚包的身影——她那堂哥一身风流地朝她走来,笑得像看戏。

“听说,阿染要嫁给司礼监掌印了,这也算攀高枝,可怎么…….与旁人攀的大有不同呢。”

林尽染眉梢微挑,眼里淡淡嘲弄:“堂兄又来打秋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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