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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整理思绪。
这件事，不能急。
陆建国在A大根基深厚，没有确凿的证据，任何指控都只会是蚍蜉撼树。
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专业的人。
我想到了我的大学学长，周屿。
他毕业后没去大公司，自己搞了个新媒体工作室，专门做深度调查报道，在圈内小有名气。
我约了周屿在一家茶馆见面。
他还是老样子，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乔晚，好久不见。找我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
“学长，我想请你帮我查个人。”
“A大的陆建国教授。”
周屿推了推眼镜，有些意外：“陆建国？他可是学术界的泰斗，风评一直很好。查他干什么？”
“我怀疑他涉嫌学术不端，甚至可能不止一次。”
我把我的猜测，以及无意中听到的那段对话，都告诉了他。
我隐去了我和陆泽川的关系，只说我是个知情人。
周屿听完，表情严肃起来。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可是个大新闻。”
“但是，乔晚，这种事没有铁证，很难扳倒他。”
“我知道。”我看着他，“所以我需要你的专业能力。”
“我需要你帮我找到证据。”
周屿沉吟片刻：“好。这个选题我接了。但你需要给我一点时间，也需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我明白。”
和周屿谈完，我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等待。
这期间，陆泽川和许嘉禾倒是没闲着。
他们的朋友圈，成了秀恩爱的专场。
今天是在高级日料店，配文：“还是嘉禾最懂我，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明天是在海边度假，照片里许嘉禾穿着比基尼，紧紧靠着陆泽川。
他们像是急于向全世界宣告，离开我之后，他们过得有多好。
我一条都没有回复，甚至连点赞都懒得。
我的沉默，似乎让他们感到不安。
几天后，陆泽川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乔晚，看到我过得这么好，你是不是很后悔？”
我看着短信，觉得可笑。
他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以为我活在他的世界里。
我没有回，直接删掉了。
我的战场，不在这里。
一个星期后，周屿联系我了。
“乔晚，有点眉目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
“我查了陆建国这些年带过的所有博士生和硕士生的论文，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从五年前开始，他带的几个关键学生的论文，选题方向和研究方法，都和他早期发表的一些未成型的研究高度重合。”
“而且，这些论文的数据模型，相似度高得不正常。”
“最关键的是，”周屿顿了顿，“我找到了其中一个已经被证实数据造假的学生，他被学校劝退了。但我托人打听到，这个学生家里条件很差，他当年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把所有事都扛下来了。”
我立刻明白了。
“他是替罪羊。”
“没错。”周屿说，“陆建国很聪明，他找的‘合作者’，都是些急需学位来改变命运的寒门学子。事成了，他们顺利毕业；事败了，他也总能找到人来顶罪。”
“陆泽川，就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
“但是，这些都只是推测，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周屿的语气又沉了下来。
“比如，他们之间的通信记录，或者……论文的修改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