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兰娇娇连忙接过话：“是我不舒服，顾哥才送我来的，我们看完病，想顺路来看看您，嫂子，你别生顾哥的气，他忙。”
我笑了：“不会，我再也不会生他的气了。”
“行了，病好了就赶紧回家，少在外面丢人现眼。”
顾商言说完就拉着兰娇娇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远，我的心被猛地揪起，如刀割一般难受。
“微微，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苦笑一声，着看向程臣：“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就算不做那个实验，我的心也早晚会疼死，眼下除了这条路，我还有得选吗？”
“可实验需要直系亲属的签字，你父母不在了，只能让顾商言签，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放心，我有办法。”
3
在医院躺了三天，我终于能出院了。
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拟离婚协议，那份人体实验同意书，我悄悄放在了最后一页。
推开家门，屋里空荡荡的。
我径直走向阳台，想去拿母亲留给我的鸟笼。
可笼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几片零落的羽毛。
我心里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门开了。
兰娇娇搀着醉醺醺的顾商言。
我立马冲上前问他：“我的鸟呢？”
他眯着眼指着我：“就那只整天乱叫，到处拉屎的玩意儿？”
“对！它在哪？”
他得意地拍了拍肚子：“你猜？”
我愣住了，声音开始发抖：“你什么意思？它到底在哪？那是我妈留下的唯一念想，你知道那对我来说多重要吗？”
“狗屁念想！我看就是你那野男人送的定情信物！整天吵得我不得安宁，现在没了，多清静！”
我气得浑身发抖，瞪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兰娇娇赶紧打圆场道：“嫂子别生气，顾哥也是为你好，那鸟打理起来多麻烦，不如炖了补身体，也算有点用处。”
“炖了？你意思是，你们把它吃了？”
顾商言大手一挥：“吃了又怎样？医生说了鸽子最滋补，我炖了给娇娇补补身子，有问题吗？”
我下意识看向垃圾桶，里面果然堆着没剔干净的骨头和羽毛。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他明知道那对我有多重要。
兰娇娇继续说道：“不就一只鸽子嘛，吃了就吃了，改天再买一只呗，其实那肉柴得很，要不是顾哥非要炖给我补身体，我才不吃呢。”
我再也忍不住了，指着他们怒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顾商言反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将我扇倒在地。
“这是我买的房子，该滚的人是你，你不想过了是吧，不想过了立马给我滚！”
我瘫在地上，看着这个疯狂的男人，心里最后的那点念想也死了。
我缓缓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签字，我现在就走，一分钱都不要。”
兰娇娇眼睛一亮，立刻推搡着顾商言催促道：“快签啊，她说净身出户。”
顾商言看到协议，酒醒了一半，眼里透出一股震惊，甚至伸手想碰我脸上的伤。
“微微，我……”
眼见他手伸来，我立马厌恶地躲开。
“好！签就签！”
“我早看出来你想离婚找野男人了，我成全你，但是你以后要是没钱了，可别来求我！”
我收起合同，死死瞪着他：“我就算死，也不会再求你。”
临走前，我将孕检报告狠狠甩在顾商言脸上。
“好好看看吧，这是你的第三个孩子。”
还没等顾商言和兰娇娇反应过来，我拿起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
出来后，我捂着心脏，拨通了程臣的电话：“那个实验，我想现在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