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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人与爱己

【原文】爱人不外己,己在所爱之中。(《墨子·大取》)

【大意】爱别人并不是不爱自己,自己也在所爱当中。

墨子在强调爱人的同时也指出,爱别人并不是不爱自己,你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会给自己带来快乐。

两年前,李墨走出大学校门做了县三中的一名普通教师。

虽然,每天站在讲台上,但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调离学校。想要脱离这块“沼泽之地”。然而,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却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开学不久,身为班主任的李墨,每天不但白天要上四五节课,晚上还得加班。从学校到他的住处,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巷。晚上九点以后小巷便很少有人走动,加上两边大多是高墙,更显得阴暗可怕。每次走到那里,他都不由地心跳加速,猛蹬车子,生怕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

那天,李墨又拐进小巷,刚想一路猛冲时,突然发现小巷的中间亮起了一盏明亮的灯。李墨的心一下子踏实下来。起先,他以为只是偶然碰上那家主人有事外出,所以他的家人故意让灯亮着。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那里原本没有路灯。所谓灯,只不过是那户人家窗上挂着的一个灯泡。而且从那以后,每次下晚班回来拐进这条小巷,他都能看见那盏温暖的灯。

一个晴朗的假日,李墨终于敲响了那盏灯旁边的一扇窄窄的小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近花甲且双目失明的老人。老人问他找谁。当他结结巴巴地把一个下晚班的教师与那盏灯的故事告诉老人时,老人舒展开满脸的皱纹笑了。

“其实,你不该感谢我,应该感谢的是他们!”

“他们?”

“是他们。”老人说着朝李墨抬了抬脸,两只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珠朝上翻动着,好像证实他说的是心里话。

老人说:“我一生下来就是个瞎子。半岁时,父亲狠心地抛弃了我和母亲。在贫苦和孤独中,我们母子一直相依为命。两个月前,母亲也永远离开了我。虽然知道那是人必然的归宿,但我还是感到万念俱灰。我搬回这幢老屋,想在这里静静地离开这个给予我太多苦难的世界。那晚,也就是我准备离去的晚上,不知为什么,我第一次拉亮了房里的那盏灯。突然,我听到窗外有人对我说:‘真谢谢你!不然,我一定踩进旁边的下水沟里了。’是一位老太太的声音。不一会儿,又有两个女学生骑车从我窗前急急而过,她们送给我一串清脆的铃声。其中一个说:‘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灯光……’”

“自从痛失慈母后,我以为自己已流不出一滴眼泪,但那一刻,我却忍不住热泪盈眶。我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因为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不再孤独,而且还有人需要我。”

“从此以后,我就把房里的那盏灯挂到了窗户上,并从每晚八点到十点半都让它亮着。我也就每天聆听着行人对我的赞美和感激,心情一天天欢快舒畅起来。我再不觉得生活毫无意义,因为每晚我要去点亮那盏灯。”

老人轻轻咂了一下瘪下去的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李墨久久回味着老人那蕴含哲理的话。墨子曰:“爱人不外己,己在所爱之中。”是啊,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为别人,其实也是为自己点亮了那盏幸福的灯!

那么,我们每个人也该踏踏实实地去做一名点灯的人,而李墨要点亮那些莘莘学子心中希望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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