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你胡说！这是诽谤！伪造的！”
张莉猛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叫，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
她的律师也慌了，立刻上前，“我当事人有权保持沉默！你这是非法获取的证据！”
“非法？”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第二样东西——一叠打印出来的A4纸，直接甩在了桌子上。
“这是当年‘莉莉安甜品屋’事件的新闻报道和法院判决书的公开信息，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法人代表的名字——张莉。”
“你还需要我把当年那个受害孩子的病例报告也找出来，给你念念吗？”
纸张散落一地，每一张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张莉脸上。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椅子，狼狈地跌坐下去。
“不……不是的……那是个意外……”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意外？”我步步紧逼，“一个让你赔到破产，让你在行业内身败名裂的‘意外’，你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你明知道芒果会让我女儿休克，你明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前科’，你还亲手把蛋糕喂进她嘴里！”
“张莉，你告诉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之前还帮张莉说话的几个家长，此刻都下意识地离她远了点，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厌恶。
她们看张莉，就像在看一个潜伏在身边的怪物。
王园长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想维护的“受害者”，竟然是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张莉的律师见势不妙，立刻想拉着她走。
“今天的事情只是个误会，我们先……”
“站住。”
我冷冷地开口。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们和解的。”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110，并按下了免提。
“喂，你好，110。”
“你好，我要报警。”我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地址是XX区阳光幼儿园。这里有人，涉嫌故意伤害，并且有前科，我女儿现在还在医院里。”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立刻严肃起来，“好的女士，请您保持冷静，我们马上派警员过去！”
“嘟嘟嘟”的忙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张莉彻底崩溃了。
“不！不要报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被我侧身躲开。
“周悦妈妈！林薇！我求求你！我们私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她开始哭喊，妆都哭花了，狼狈不堪。
“钱？”
我看着她，笑了。
“我刚刚说过，我女儿的命，不是用来谈价钱的。”
“你不是要让我付出代价吗？”
“你不是要让我身败名裂吗？”
“现在，我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的王园长身上。
“还有，关于劝退我女儿的提议。”
“我建议幼儿园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该被劝退的，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