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周云川？他怕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可当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碧绿的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原来儿时的戏语，这个男人一直记得。
“我喜欢绿色的宝石戒指，要娶我的话，一定要买一枚10克拉的戒指！”
周云川身着一身黑色西装，绅士优雅的把戒指套在我的中指上，颇有礼仪地拉开距离。
我心中复杂不已。
为了追求爱情，我从未要求过裴钰，就算是求婚，也是我主动的。
说是入赘我们家，但却对待裴钰，我一向都是小心又讨好，害怕戳破他的自尊心。
我用手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冰凉的触感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许恩雅，你就是为了这个纨绔，放弃了我们三年的感情？”
裴钰眼神紧紧地盯着那枚戒指，难以置信地反问我。
真是可笑，他一直避而不谈他和林沁雨的关系，却堂而皇之的质问我。
我朝他身旁的保安冷冷吩咐。
“麻烦赶出去！”
“许恩雅，你会后悔的！”
我连头都没回，手持话筒和全场的宾客礼貌道。
“今天就当是感谢各位对世嵩集团的支持，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不要客气。”
可是我讲完这番话，看着这布置了两三个月的会场，眼睛酸涩不已。
事情结束后，一侧的周云川顺势的走到我面前，轻碰了一下我的杯子。
“许小姐，单身愉快。”
闺蜜也搂着我的肩膀，“婚前发现，算是福气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周云川并没有开口问我要不要考虑一下他。
一个月后，我正在国外开会，爸爸给我打来电话，语气急迫。
“你回来一下，恩雅，裴钰他举报了我们公司偷税，上面来人了。”
“还有你李叔叔他们，也在网上站裴钰，你自己看看吧。”
打开软件，我就看到上面悬挂着的“世嵩集团千金为联姻抛弃初恋，高材生被白嫖三年”。
下面的评论大部分是同情和愤慨，少部分人则是质疑。
“这种有钱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小哥还是太可怜了，筹备了半年的婚礼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难道穷人就该这么被戏弄吗？”
“我之前可是看世嵩集团公布过婚讯的，里面是不是有内情。”
……
照片里裴钰一脸沮丧的穿着西装站在门口，还有我赶他出去的视频为证，众人直呼豪门是非多。
我面色一冷，手机也在同一时间收到消息。
“恩雅，我这里可有世嵩集团不少的客户资料，你真的要分手吗？”
“还有不少的报价……”
对方都打算撕破脸皮了。
我咬紧牙齿，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您好，我举报裴钰涉嫌商业间谍行为，窃取公司机密和财务侵占。”
紧接着，我又向律师打去电话。
“我这边打算起诉裴钰，他拿走我许恩雅的东西，我都要让他吐出来！”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的时候，我望着窗外的云朵，脑子里不停的闪过恋爱时的画面。
这三年吃过的苦头，此刻就仿佛在嘲讽我。
5
三年里，我第一次住地下室，甚至下暴雨都没有让我退缩，而是和裴钰紧紧地拥抱在床上大笑。
那晚，裴钰抱着我笃定开口，眼神心疼。
“雅雅，我之后绝不会让你再吃苦。”
我从来不觉得和他在一起是吃苦，甚至于主动在下课后摆摊减轻他的负担。
手机里那张我捏着小蛋糕，笑容灿烂的照片现如今都在我的手机里面。
甚至于父母松口后，我为了补偿裴钰，给他们家买了一套房子还有给他买了一辆通勤车。
还有流水的东西，我都觉得为了那三年的感情，从未找裴钰要回。
一个陌生短信给我发来好几条音频。
“我去嫖鸡，还得给钱，可许恩雅不一样，她还得给我赚钱。”
“千金大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给我玩！”
“她就是闹闹脾气，我随便哄一下就好了，一个十几块的破包就让她感动不已。”
……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但是我脑子里还是忘不记那些甜言蜜语！
“恩雅，我的家境虽然不是很优秀，但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我愿意为了你放弃生命。”
“你好好工作，我愿意为许大小姐洗手做羹汤，味道怎么样？”
“我的恩雅，就该是小公主一样耀眼，这些事情还是让我做吧。”
这些双面派的话，怎么能出自同一个人之口。
一个丝绸手帕出现在我眼前，上面绣着的“周”字让我回神。
我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小姐想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眸子明亮的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下一瞬所有灯光亮起。
随后便是熟悉的空姐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尊敬的旅客，还有半小时就要到京市的机场，请大家收好小桌板，调制座椅靠背，拉开遮阳板。”
我则是想起了那几条凑巧的音频，低声道谢。
但是周云川则是看着我，尤其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
“裴钰他错了，许小姐是肆意在草原奔跑的猛虎才对，他是觉得配不上你才出言诋毁。”
我心中一咯噔，沉寂了一月之久的心仿佛活过来一般。
谁知男人接着开口称赞，眼神中满是欣赏。
“国外那个珠宝案子做的很是不错，我觉得许小姐回去，应该会很妥善的解决这些小麻烦。”
提起那个傲慢的珠宝商，我的耳边响起了那句话。
“许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我很喜欢你这么爽快又利落的人。”
我下意识的反问周云川。
“周云川，你在中间牵的线？”
男人不语，但耳尖却红了。
我却步步相逼，目光直视他的眼睛。
“你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还以为你一直讨厌我。”
周云川整张脸都有点红了，咬紧牙齿，和他平时那副讥讽我的样子完全两幅模样。
一道俏丽明媚的声音激动的喊了出来。
“哥，快点告白啊！”
这道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熟悉。
6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前排正坐着他妹妹周云舒，和我并称京市双娇。
只要我出现在任何场合，周云舒都会盛装出席，包括但不限于慈善晚会、酒吧和宴会厅等场所。
她捂住嘴巴，周云川瞪了她一眼，又看着我坚定的开口。
“咚—”
“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晃荡，让我没听到周云川说了什么，但那话已经从他通红的脸庞中溢出来了。
我颇为郑重的看着他，语气平静。
“周少爷，先等我处理好这一切后，再来回复你。”
周云川眼神中难掩的失落，我有些难忍的补了一句。
“这不是拒绝，而是我认为在没有处理上一份感情的基础上，再来答应你，这是一件极其不负责任的事情。”
那双黑褐色的瞳孔，瞬间又有了光芒。
告别后，我就回到了家中，父亲拉住我的手，颇为不忿地开口。
“都怪我资助这么一个白眼狼，我自问没有亏待裴钰，谁知他会做这么畜生的事情！”
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裴钰本就是一个自私自负又自卑的人。
我安抚的拍了父亲两下手。
接着我递给了父亲一个文件夹，这是昨天回来之前我在酒店就做好的方案，还有裴钰会有的反击。
父亲看完，看向我的眼神都变了，震惊中带有一丝欣慰。
那个需要他护着的小女孩如今长大了。
我深呼一口气，勾唇看向窗外那轮圆月，才意识到今天是七夕。
第二天就有警察上门，甚至于身后跟着媒体，站在我身前开口。
“许小姐，公司涉嫌偷税漏税，劳烦您这个法人和我去一趟了。”
我伸出双手，眼神挑衅地看向他身后的媒体，掷地有声的开口。
“世嵩集团的核心理念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不需要昧下这笔钱，欢迎所有部门的监督和审查。”
角落的那个身影一僵，我则是毫不客气地看着裴钰，把话头引了过去。
“如果是因为我的私生活，大家因此怀疑世嵩集团，我可以当场卸任。”
“但裴钰却利用我未婚夫的身份，结党营私，侵占财产和盗取商业机密，我建议警官可以把他一起带走。”
底下人嘴巴张的很大，手上拍照的动作不停，但碍于警察在场并没有问什么。
闪光灯不断，新闻标题我都能想象了，但这恰好是我想要的。
警察也一脸懵，正想拒绝我。
但下一秒他的电话响了，然后带着手铐就朝着被闪光灯照的发呆的裴钰扣上了手铐。
我因为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媒体的聚光灯下。
此刻脸上还带着优雅又恰到好处的微笑。
到了警局，我看着手机上那些新闻标题，都乐开了花。
“豪门撕逼现场，世嵩集团继承人要卸任？”
“大小姐身陷感情漩涡，背后到底是什么呢？”
“许恩雅抛弃三年初恋，原来是为了夺权！”
随即我冷哼一声把手机收起来，看着被审讯的裴钰，问着身旁的刘队长。
“刘队，裴钰他交代了吗？”
刘队长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里面的裴钰。
我接着问他。
“世嵩集团的资料，他都卖给了谁？”
对方还是摇头。
我却勾唇。
“刘队，他迟早会说的！”
媒体接着放出了第二条炸裂的新闻。
“许恩雅未婚夫和自己的寡嫂上床！”
7
里面的照片，是我和裴钰分手那天就开始调查的，有陪他嫂子逛街、接孩子和去酒店的……
我还附上了一份音频，是周云川发给我的，裴钰和林沁雨在床上的激情对话。
这些东西，我都毫不犹豫地交给了媒体。
评论区瞬间炸了。
“林沁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去查了一下，他老公就是那个洪水中为救自己弟弟死了那个人！”
“那这个弟弟不是忘恩负义，难怪为爱吃苦三年的大小姐要分手。”
“我为自己之前的发言道歉，主要是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干的却是畜牲事！”
审讯室内原本镇静的裴钰，看到新闻的下一秒就开始辩驳，语气还是笃定。
“这些都不是真的！”
“警察同志，这肯定是许恩雅造谣我，你怎么能作为证据呢？”
谁知警察给他看了一则声明后，裴钰颓败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随后他开始挣脱椅子的嘶吼。
“这都是许家逼迫的！”
我也看到了那条声明。
来自于裴钰最信任的人林沁雨，她在直播里面哭的声泪俱下，满脸委屈。
“我带着孤儿寡母的，要是不从了裴钰，他们就说要把我们赶出去，一分钱都不给我和子恒，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门此时砰砰作响，外面是裴母和裴父的吼叫。
“你这个贱人，你瞎说什么？”
“那可是我儿子的抚恤金，就该是我们家的，你本来就不配！”
这话更加证实了林沁雨的话，我却没有同情，也没有拆穿。
因为从头到尾，贪婪的人就是裴钰，他既要又要，但又不想承担应有的责任。
评论区的人开始出谋划策，“报警”、“太畜生了”、“不把人当人”、“小姐姐做主播”这些话不停的跃出来。
直播还在继续，但是里面的裴钰却仿佛受不了的吼警察。
“别放了！我求你们！”
“我都坦白。”
我心脏还是有一丝抽疼，难以忍受的去了厕所。
面前的镜子里，我的脸色微微发白，眼眶红的不成样子的打开了水龙头。
“哗哗哗”的水流声让我强撑着笑容。
但手机却响起了熟悉的铃声，电话接通后周云川关切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恩雅，你还好吗？”
“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我收敛住颤抖的气息，好半晌才说一句。
“不用，这些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中。”
在我原来的计划里，我本以为裴钰还会再撑一会儿。
毕竟林沁雨的那番话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舆论如同潮水一样席卷了裴家，但他们却没有我那样专业的公关团队。
如我所料，裴母一通电话打到了我这里，开口便是带有乞求的命令。
“恩雅，我知道你委屈裴钰把陪嫁车给了沁雨，那都是我们老两口没有本事，亏欠给沁雨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番话把我那最后一丝怜悯都消磨殆尽了。
原来不止是裴钰，侵吞我的财产是他们一家人的主意。
我语气疏离又客气，挑明了话。
“裴阿姨，我看到林沁雨的直播了，我不是傻子。”
8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裴母才带着哭腔开口。
“我对不起你，但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了，我不希望他后半辈子都在牢房里。”
不会的，就我查到的这些东西，裴钰够枪毙两回了。
更何况林沁雨的那声声控诉，更是对国家系统的侮辱与践踏。
也不知是那顿难忘的饺子，我还是颇为仁慈地提醒了裴母。
“裴阿姨，您应该没有忘记自己大儿子的职业吧！”
“您该求的人，一直都不应该是我。”
我看着迅速挂断的电话，用凉水洗了两遍脸，就走出了警局。
外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一走出门，闪个不停的摄像灯照在我的脸上，一个话筒怼在我面前，迅速说了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许小姐，关于您前未婚夫在网络上的事情，是否属实呢？”
我勾唇，扫向那些期待的面孔。
“这件事情，请大家继续期待警局的查证，我不方便透露。”
滑不溜手的套话，这是儿时就学会的。
大抵他们意识到了是因为某个中心人物不能说，话题迅速聚焦在我的身上。
“那您接下来是否考虑结婚呢？”
我抿唇看向那个提问的女记者，反问她。
“请问您结婚了吗？”
场面寂静一瞬。
所有人都把镜头怼准了那个记者，她瞬间神色一慌，有些结巴的开口。
“这…涉及隐私，我不太方便告知。”
我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她，随后坐进了车里闭目养神。
一杯熟悉的抹茶咖啡递了过来，我接过后才觉得这位助理坐的离我太近，半眯着眼睛看去。
谁知看到了熟悉的笑脸。
入口却是恰到好处的清香，我下意识地语气一冷。
“你怎么在这里？”
周云川则是没有在意我的质问，反而夸赞我刚刚的回复。
我沉下眸子，颇为严厉的吩咐。
“李叔，停车！”
车子平稳地靠在路边，周云川这才扶着车门解释。
“我就是顺路去你家，被许伯伯强制要求我来给你撑腰的，可我看许小姐不需要，也就没有下车。”
阴阳怪气的语气，居然带有一丝委屈。
我没有开口，陈叔也接着开车把我载到了公司，现如今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这个留学S国的高材生，不用白不用吧！
一连几日的整理、翻阅和增补，这才对上了所有资料，我也松了口气。
警局也传来了好消息，刘队语气喜滋滋地开口。
“那谁都交代了，我们把卷宗整理好就可以上诉了，但就是您那个财产起诉怕是很难！”
“得多需一些时间。”
我表示不急，代表世嵩集团表示了感谢，这可解决了一些大麻烦。
也多亏了裴钰这次的事情，我趁机肃清了整个集团，把心思不正的人都给处理了。
因为我的雷厉风行和果决，聚餐时不少人都在一旁开玩笑。
“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该退了，是该年轻人展示的时间了。”
“是嘛，前几天我还在看海南岛的养老服务，都已经给自己报好名了！”
“许董，我看恩雅比那些外来的年轻小伙子厉害！”
“这叫虎父无犬女！”
世界就是这样，谁带给他们利益，他们的屁股就坐在哪里。
一阵骚动在门口响起。
“我儿媳妇可是世嵩集团的总裁，你个不长眼的敢拦我！”
9
我循着动静走了过去，听到了裴父嚣张的声音。
“可看好了，我要是死在这里，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于是我打断了裴父的狠话，含笑反问他。
“您看我们集团赔不赔得起？”
谁知裴父一看到我，就双眼冒光，迫不及待地跪在我面前磕头，不惜额头沁出血迹。
“恩雅，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他身侧的裴母拉都拉不住，她也只好顺势跪在一旁，眼神哀求的看向我。
我敏锐的察觉到了草丛的闪光灯，朝助理眼神示意。
然后拿起一旁的瓷盘重重的甩在地上。
“啪嚓！”
“简直是晦气，不知道还以为伯父您咒我折寿呢？”
被戳穿心思的裴父被态度强硬的保镖硬生生的扶起来，脸色涨红的辩解。
“怎么会？我这不一时心急，毕竟裴钰和你处了三年。”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恩…”
我的名字还没说完，裴父吃痛的叫了几声，这才改口。
“许小姐，你应该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真当我是慈善家？
我勾唇，眼神讥讽的盯着他们二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起诉的东西您们还没有还回来，房子…车子…还有好几件的翡翠和金饰！”
“吃穿这些小东西，我就不追究了。”
他们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精彩至极。
但我没有客气的转身走人，两个保安也挡在他们身前。
“那是你自己送的，我就不还你看你能怎么样！”
“为富不仁，迟早遭报应！”
骂声在我身后传来，越来越小……
我内心却很高兴，因为只有人无能的时候才会愤怒。
夜晚，一个陌生的短信给我发来消息。
“许小姐，我那个直播也算是帮到你了吧，能不能给我和小宝留一个住处？”
我几乎下意识就反应过来那是林沁雨。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我从未对她产生过恨意。
“之前的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一个连工作也没有的人，怎么养大一个孩子！”
我看着对方犹豫很久，发来一句。
“对不起，但许小姐也趁机摆脱了渣男不是吗？”
“好。还有一个稳定又长久的工作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我难得的发了善心。
那头几乎是秒回。
“要，多谢许小姐！”
紧接着我通知网络部门，删除了我与这个电话号码所有的联系方式，以免留下隐患。
第二日清晨，我好久没有听过这么清脆的鸟叫声，神色恍惚。
周云川神神秘秘的有话把我约了出来，凑在我耳边悄咪咪道。
“裴钰被判了死刑，估计是秘密执行。”
“砰”地一声枪响在我心中响起。
我知道他的死不是因为我，只是财务侵占和商业机密，顶多关几年。
没想到林沁雨的温柔里，夹杂着的是日累月积的恨意。
难怪每一次去裴家，她私下里总会给我讲裴大哥是如何的爱她，我这才没有起疑心。
人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合理掉自身的一切，来消磨掉难以忍受的痛苦。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怔愣，周云川眸子黯淡了下来，细细的喝起手中的咖啡。
我用手指戳了他的额头一下，语气恶劣。
“鉴于你撞坏了我的陪嫁车，让你一辈子都赔给我好不好？”
周云川手上的咖啡洒了洁白的西装一身，他的手都被烫红了，但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我。
那难忍的激动和澎湃，还带有一丝窃喜，十分复杂。
我泼了一盆凉水的开口。
“一年的磨合时间，不合适咱们就下一个更乖！”
周云川用纸巾胡乱的擦了衣服，迫不及待地上前抱住我。
他结结巴巴的保证。
“不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抛弃我的！”
一年之后，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是一场世纪婚礼，被媒体做为典范的存在。
没想到真会有人骑着白马来娶我！
我这才意识到周云川记住了我儿时说的每一句话。
这家伙撒谎了吧，该不会早就喜欢我了。
于是，我在结婚的晚上问周云川。
“你那天是故意撞的？”
周云川把我按在床上，疯狂的吻了起来，一直到我求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