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恶魔
5
苏雯很快将周念南的病房号给了我。
为了表明自己不包庇的决心，她打点好一切后，直接飞去了国外指导舞团巡演。
而我在一个深夜潜入了周念南的病房。
我下了死劲，心静，手也稳，
快狠准的拳头接二连三落下去，病房里像是一连串炮响。
耳边一片混乱，男人的尖叫，哭声，无数双铁钳似的手牢牢将我按住。
我盯着病床上瑟瑟发抖的他，一字一顿道。
“我不会放过你的，周念南。”
第三次，第四次。
周念南已经无法安睡了，大白天他都会惊恐地缩在角落，满是血丝的眼盯着周围。
第五次，第六次。
他身上伤痕不断，他开始尖叫，摔东西。
直到第十次我要下手时，身后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苏雯回来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我回抱住她，不住地颤抖。
直到她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消气了吗？”
“肯定消气了呀，秦洲哥，你就原谅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另一个完好无损的周念南俏生生从病房外探出头来，笑容挑衅又张扬。
“还是老师你有办法。”
“知道秦洲哥要发疯，提前找了人替代我，让秦洲哥出气。”
“我和老师天天在欧洲巡演，秦洲哥在国内也出气了。”
我呆滞了一瞬，慢慢从她怀里退出去，
一步一步，大脑一片空白，像是完全没有认识过苏雯这个人一般。
“念南毕竟是我的学生，他那么有天赋，不能背上丑闻。”
“这两天消气了吗？回家吧，念南想吃你做的油焖大虾。”
“……还没消气？”
苏雯眉头紧皱，又微微松开，笑着上来牵我。
“要不也让你开车把这个假周念南撞死出出气，放心，后续有我。”
“或者给你加一百分？这样我们阿洲就是满分了噢，是我的完美丈夫。”
活生生的人命在她嘴里，轻飘飘仿佛窗外落下的一滴雨。
她好陌生。
她好恐怖。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
她漂亮的脸简直比地狱恶鬼还要令人恐惧，我害怕地浑身颤抖。
四面八方是苏雯的身影，
她朝我走来，巨大的阴影轰隆隆压下来，我喘不过气。
我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又一步，
直到背部贴到冰冷的玻璃，我才恍然大悟地回过头去。
接着，在苏雯骤然色变的目光中。
我拉开窗户，
从十九楼一跃而下！
“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