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者是谁？”顾然还在质问。
“请注意庭内秩序，不要大声喧哗！”审判官皱眉呵斥。
顾然的双眼死死盯着我的背影。
被法警摁着肩膀扣回坐位。
呵！
我要求当庭播放事发经过的所有视频。
这是顾然第一次，清楚的看到整个事发经过。
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在船内拍着河边的景色，并不是他口中的“臭美，显摆”。
在看到对面的船如离箭一般驶来时，她老人家着急的跑出去，边跑边喊话。
再然后，苏依依一脸狠戾的胡乱打着方向盘。
一个冲撞，他的母亲消失在船边，水里荡开浪花。
苏依依调动方向，尾部几乎是360度旋转。
不过片刻，河中涌出阵阵血水，河面一片血红。
紧接着，画面一转，苏依依的船下螺旋浆绞着一具残破的尸体。
他母亲的身体碎片翻出水面。
顾然张着嘴，眼睛血红，手指痉挛，发不出一句声音。
似一尾被甩上岸的鱼，失去了呼吸。
眼泪成串往下滴。
公检律师依例对苏依依提出疑问。
“苏小姐，你说你拿到了游艇驾驶证，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看到前面有船还直直往上撞？为什么速度还如此之快？”
“游船的螺旋浆防护装置又为什么会被遗漏，没有装上去?”
“你说你没有看到人落水，那为什么你又操纵船在河上绕了一大圈？你到底在绕什么？”
“我已经在派出所回答过这个问题了，我就是吃了感冒药，犯困，手上没个轻重，我当时根本开得不快。”
“防护装置没装上，这是游船公司的问题，我又不是造船的！”
“人在精神不济的时候，注意力欠缺，没看到人落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苏依依半点不慌，回答的有理有据，她甚是得意的斜了我一眼。
“身体不舒服，也不能解释你为什么会绕圈的行为，而且，你在上船前还特意了解过这条河上有哪些船只。”
“我反对，审判长，对方的律师请就事论事，当事人了解船只仅是好奇，绕圈只是一种驾驶习惯，与本案无关。”
“而且，我当事人与死者无怨无仇，没有理由没有动机伤害死者。这里是我当事人合法取得的游船驾驶证，还有游船的合法购入发票！”
“等等。”
法警刚要拿到材料，顾然又急急的出声打断。
“审判长，我可以申请休庭吗？”
公司的法务律师皱着眉，察觉出异样。
他的老板此刻是在旁听席，并不是法庭上，并没有资格申请休庭。
他拿着材料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往回缩了一瞬，却还是被法警拿了过去。
“这位家属，你无权申请休庭，请你遵守法庭秩序。”
“如你再出言打断庭审，我们会以无故干扰庭审为由，将你驱逐出庭，甚至转送公安机关进行拘留。”
顾然皱着眉头，又缓缓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