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第三天，顾惜玉给了我答复。
她同意收购。
签约仪式定于第二天下午。
仪式开始前十分钟，沈靖冲进了顾氏大楼。
他闯进了顾惜玉的办公室，又哭又闹。
“惜玉，你不能签！你签了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你不能这么卖了！”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爸爸什么吗？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我坐在对面的休息室，通过监控，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陆轻语坐在我旁边，给我递了一杯咖啡。
“好戏。”她说。
顾惜玉忙得焦头烂额，她让沈靖别闹了。
沈靖不听，开始砸东西。
“顾惜玉，你还爱着他吗？你为了他，就要毁掉我们的一切吗？”
“你看着我！回答我！”
顾惜玉闭上眼：“沈靖，我们早就结束了。”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沈靖疯了同样地喊道。
最后，安保给他拖了出去。
办公室被砸得稀烂，顾惜玉坐在地上，看着门口两眼无神。
签约仪式当天，所有媒体都到了，闪光灯闪了个不停。
我拿起笔，在上面写下我的名字，江辰。
顾惜玉看着我，眼神空洞。
她拿起笔，在落笔的前一刻停住了。
“江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
“如果我今天不签，你会怎么做？”
“让顾氏破产。”我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她惨然一笑：“你是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
“是你先不念的。”
她没有再说话，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这一刻起，顾氏集团，不姓顾了。
仪式结束，我准备离开。
顾惜玉叫住我：“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散伙饭。”
我去了。
还是那家餐厅，还是那个包间。
她点了我以前爱吃的菜。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顾氏？”她问道。
“拆了，卖掉。”
她的手一颤，酒洒了出来。
“你要卖掉它吗？”
“不然呢？留着下蛋？”
“这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她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爸的心血，已经被你亲手毁了。”
她又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说：“江辰，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
“怎么弥补？”
“我离开顾氏，把我的股份全部给你，我净身出户，只求你别卖掉它，好不好？求你。”
“不好。”
我看着她：“顾惜玉，你还是没明白。”
“我回来，不是为了顾氏，也不是为了钱。”
“我是要你，亲眼看着你最珍视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在你面前化为灰烬。”
“就像我当年眼睁睁地看着我爸的心血，被你亲手毁灭一样。”
她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绝望。
这顿饭，又不欢而散。
我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
还没到，沈靖找到了我住的酒店。
他在走廊里堵住了我，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看着我。
“你赢了。”他说。
“我不在和你争输赢。”
“江辰，你真可悲，你花五年时间毁了她，也毁了我，那你得到了什么？”
“你以为这样你爸妈就能活过来吗？”
“你以为这样你就会快乐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怪物！”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我打开房门。
“你不会有好的下场的！”他在门外尖叫。
我关上了门。
我下场不好？
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在十八层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