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何雨柱的猜测越来越准——何大清催他练厨艺的劲头更足了，每天天不亮就把他叫起来练刀工，颠勺练到胳膊酸也不让停，嘴里还总念叨“手艺得抓紧学好，将来能顶事”。更反常的是，何大清每天晚上都回来得特别晚，身上还偶尔沾着陌生的脂粉味。
有天晚上，何雨柱故意等他回来，假装随口问：“爸，你最近厂子这么忙？天天这么晚回。”
何大清正脱外套的手顿了顿，含糊地应了句：“嗯，食堂要给厂里加班的工人备夜宵，事多。”说完就转身进了屋，连多余的话都没有。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冷笑——厂里加班哪用得着大厨天天盯到半夜？这明显是在忽悠他，十有八九是在跟那个寡妇联系，为跑路做准备。
不过四合院倒还算平静，没后来那些鸡飞狗跳的事。偶尔能听见贾张氏在院里跟邻居吵两句，不是因为张家媳妇多占了半寸晾衣绳，就是李家婶子借了她的酱油没还，嗓门大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吵完了又坐在门槛上跟人念叨“我家东旭可是易师傅的徒弟，将来是要当八级工的”。
易中海现在也没把“养老”挂在嘴边，每天下班回来，除了偶尔指点贾东旭两句技术，其余时间都陪着媳妇——两人还在努力“造人”，院里时常能看见易中海媳妇端着汤药，脸上带着盼孩子的急切。
贾东旭自己倒还算老实，刚当学徒没几天，每天早出晚归去厂里学技术，回来还会帮着贾张氏做点家务。可架不住贾张氏爱嘚瑟，见着谁都要提一嘴“我家东旭跟了易师傅，以后比傻柱有出息”，每次这话传到何雨柱耳朵里，他都懒得搭理——就凭贾东旭那性子，就算有易中海带，将来也成不了气候。
何雨柱一边应付着何大清的催促，一边偷偷利用洞天琢磨厨艺，想把自己的厨艺提到更高处——他把谭家菜谱和何大清的心得翻出来研究一番，还试着用洞天里的溪水练习吊汤，味道竟比用普通水鲜了不少。同时，他也没放松对何大清的盯防。
他心里清楚，何大清跑路是早晚的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变强，把该攥的东西攥牢，等何大清真走了，他才能护好自己和何雨水，在这四合院里站稳脚跟，甚至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星期天晚上，何雨柱刚想去洞天福地里琢磨谭家菜谱的吊汤手法，就听见东屋传来“哗啦”一声响，紧接着是何大清的怒吼：“傻柱！你给我过来！”
他心里一凛，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面上却装作懵懂的样子，慢悠悠走到东屋门口：“爸，咋了？”
进屋就见何大清攥着那件旧棉袄，脸涨得通红，手里还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钱，正是他留下的那三十多块。何大清指着棉袄，声音都在发颤：“你是不是动我这里面的钱了？！”
何雨柱没躲，反而找了把椅子坐下，平静地看着他：“对，是我动的，怎么了爸？”
“怎么了？”何大清把钱往桌上一拍，“赶紧把钱给我拿回来！”
“不给。”何雨柱抬眼，眼神里没了往日的顺从，“我把钱留下，你是不是转头就要给那个白寡妇？”
“你怎么知道……”何大清下意识接了话，话刚出口就愣住了，眼神躲闪起来，“我跟你白姨就是出去一趟，你别瞎想。”
“出去一趟？”何雨柱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些，“是想跟白寡妇偷偷跑了，把我和雨水丢在四合院里不管吧？”
这话戳中了何大清的痛处，他瞬间炸了毛，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你老子我做事，轮得到你管？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我抽你！”
“你抽一个试试。”何雨柱站起身，身高虽然比何大清小半头，气势半点不输，“钱我就是不交，你想撇下我和雨水跟人跑，这事要是传到院里，传到钢厂，让大家评评理，看看有没有你这样当爹的！到时候你不仅走不了，连食堂的工作都得丢！”
何大清被他说得一噎，看着眼前这突然硬气起来的儿子，竟有些发怵。他原本以为何雨柱还是那个只会闷头干活的“傻柱”，没想到现在不仅敢顶嘴，还把话堵得这么死——要是真闹到院里，他这张脸可就没地方搁了，更别说跟白寡妇跑路。
“你……你翅膀硬了是吧？”何大清气呼呼地喘着气，却没再提“抽人”的话，“我是你爹，拿点钱怎么了？”
“拿点钱没问题，但不能拿给外人，更不能拿了钱就丢下我们兄妹。”何雨柱语气坚定，“钱我替你保管着，要是你真心想好好过日子，以后家用我一分不少给你；但你要是还想着跑路，这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何大清看着何雨柱眼里的认真，知道这事没法硬来，心里又急又气，却只能跺着脚骂：“好！好小子！真是白养你了！
两人跟斗鸡似的对峙了好几分钟，何大清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声音放软：“柱子啊，不是爸非要跑，是爸没办法。”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何雨柱面前：“这是警告信，爸年轻的时候，给日本人做过菜——这事要是被人举报到局子里，爸小命都保不住。还有你白姨，我跟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要是我不跟她走，她告我流氓罪，照样得拉去枪毙。”
何雨柱接过信，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心里也愣了——他只知道何大清后来跑路，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隐情。
何大清又接着说：“我都想好了，我走后，把食堂的工作留给你，让易中海在院里帮衬着你，我还会按时给你们寄钱，绝不会让你们饿着。”
“你就算跑，也得跟我们说清楚吧？”何雨柱把信扔回桌上，语气里带着无奈，“你无缘无故走了，我们连你去了哪都不知道。四合院这群人的脾气你还不清楚？易中海真值得你托付？我现在才16岁，人家能让我接你食堂的工作吗？这些你都没想，就想着走，到时候我和雨水没了收入，不得饿死？”
“怎么会饿死？”何大清急着辩解，“我肯定按时寄钱，一分都不会少！”
“寄钱？”何雨柱冷笑，“到时候能不能寄来，寄来的钱能不能到我们手里，你心里没数？院里那些人，见我们没了爹，指不定怎么算计呢！”
这话戳中了何大清的软肋，他脸上的坚定也松动了，下意识摸了摸口袋——他想起刘海忠的好面子、闫富贵的精于算计，还有贾张氏的爱嚼舌根，要是自己真走了，两个孩子在院里确实难立足。
“我……我也是没办法。”何大清的声音又低了些，“不跑，爸就得坐牢，甚至枪毙，到时候你们更没依靠。”
何雨柱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心里也有了盘算——何大清虽然自私，但也不是完全不管他们，只是被眼前的麻烦逼急了。他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要走也行，但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