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终于恢复自由。
站在深夜的街头，我拨通了沈怡的号码。
“师姐，我儿子没了，我怀疑和‘飞鹰训练营’有关。”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死寂。
“别冲动，等我。”
电话挂断。
不到二十四小时，加密邮箱就收到了一份文件，沈怡发来的。
里面都是她们非法敛财，伪造资质，虐待学员的证据。
还有一份内部报告，一个男孩在训练中腿骨骨折，终身残疾，家长拿了封口费后销声匿迹。
我没把这些东西直接扔到网上，那太便宜她们了。
我花了整整一夜，将这些资料分门别类，然后潜入那些受害者的家长群。
那个儿子被打到脾脏破裂的母亲，是个退伍军人。
我把教官私下辱骂她儿子是“孬种”的录音，匿名发给了她。
那个被骗光积蓄的单亲爸爸，我把训练营的真实财务报表，和陆婉婉用来洗钱的公司资料，发给了他。
我把罪证，全都送到了每个家长的手上。
天亮了，我等着火烧起来。
……
退伍军人母亲第一个冲进训练营，把打人的教官揍到半死。
紧接着，几十个家长举着横幅堵住了大门，媒体也在外面日夜蹲守。
舆论引爆，相关部门迅速介入，当天下午，“飞鹰训练营”就被贴上了封条。
审讯室里，教官没撑多久就全招了。
“是陆总的助理葛星让我干的！他说陆总的计划需要爆点，让我对夏昊诚加大力度，还给了我二十万封口费！”
沈怡第一时间把消息发给了我。
陆婉婉的电话很快打进来，语气轻蔑：
“我知道是你干的。”
“你只是一个电焊工，别以卵击石。收手吧，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陆婉婉，你真该死。”我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新闻弹出。
《知名网红助理葛星已获保释，警方称系被恶意栽赃》。
照片里，葛星在金牌律师的陪同下走出警局。
陆婉婉用钱，把他捞了出来。
同时，之前还义愤填膺的家长群也没了声音。
有人私聊我，说陆婉婉给了他们一笔“精神补偿金”，让他们别再闹了。
金钱的力量，再次将我掀翻。
我所有的努力，在金钱面前就是个笑话。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看着孩子们嬉笑打闹，感觉他们都像我的昊诚。
心，疼得仿佛被挖空。
沈怡打来电话：
“昊诚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法医在他胃里，检测出了过量的利尿剂。”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利尿剂？
它会让人迅速脱水，在高温剧烈运动下，极易引发心搏骤停。这已经不是意外了。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的昊诚活。
我站起身，拨通单位人事部的电话。
“我申请离职。”
“夏牧？你下个月就要拿特级奖章了！”
“不重要了。”
挂了电话，我再次拨通沈怡的号码，声音平静得可怕。
“师姐，我需要两样东西。”
我看着远处高楼上陆婉婉公司的巨大LOGO，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陆婉婉，你说的对，我是个电焊工。
现在，我要把你们这些臭水沟的石头，一块块敲碎。
我要你们全都去地府，给我的儿子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