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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色严肃,身后的黑衣人在浓雾中无声地增加,仿佛他们本就是这雾气的一部分。
冰冷的命令从我齿间挤出:“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今天另一桩喜事找出来!”
黑衣人立刻听令,瞬间散入浓得化不开的雾中。
“他嫂子,这话从何说起?”一位族老颤巍巍地开口,脸上写满了惊疑,
“今日黄历并非吉日,村里只有你顾家一家办喜事,只有林柔这一个新娘子进门,怎会还有别人家娶亲?”
我刚想开口,一股更阴冷、更浓郁的雾气如同活物般猛地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天哪!好大的雾!”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手!我的手就在眼前都看不见!”
惊呼声、哭喊声瞬间被雾气淹没,变得沉闷而遥远。
方才还聚在一起的村民,顷刻间便消失在雾气中,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听到彼此惊恐失措的呼唤,以及雾气中似乎若有若无的、凄凉的呜咽声。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雾……不对劲!
顾时晔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声音发颤:“嫂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柔早已吓傻,瘫软在地,连哭都忘了。
我凝神静气,指尖掐诀,试图感应雾气的源头。
守村人的血脉在我体内奔流,赋予我超越常人的灵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
方向是……村东头!
“跟我来!”我低喝一声,拉起顾时晔,凭着一丝感应和记忆,艰难地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雾中穿行。
几个黑衣人无声地出现在我身后,如同坚实的壁垒。
一些胆大的村民也循着我们的声音,互相拉扯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
越往村东走,空气中的寒意越重,怨气也越发明显,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病气和死气。
最终,我们停在一户低矮的茅草屋前。
这户人家,家境贫寒,家里只有一个病重的儿子顾狗儿和年迈的母亲李氏。
平日里几乎被村里人遗忘。
此刻,这茅屋的门窗缝隙里,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着与我们周围相同的浓雾!
而门楣上,竟然极其潦草地贴着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剪纸“囍”字,红纸颜色黯淡,在这环境下显得无比诡异。
我心中一沉,猛地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
屋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