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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护营屏障的蓝光还未散去,隧道里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咔咔”声——那是金属摩擦的响动,却并非来自隧道外的守旧派。林野猛地转头,看见营地角落的旧货架后,一个穿着灰布衫的中年男人正攥着块巴掌大的金属板,板面上跳动的红光,竟与守旧派追踪器的频率完全一致。

“是你?”阿夏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她快步上前,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金属板,“张叔,你跟着我们跑了半年,居然还在给守旧派传信号?”

被称作张叔的男人脸色煞白,却仍强撑着辩解:“我不是故意的!他们抓了我女儿,说只要我盯着带AI信号的人,就放了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我以为林野只是个普通的拾荒者,没想到他真的和灵枢塔有关……”

营地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愤怒地攥紧了拳头,有人则面露犹豫——在锈蚀区,被守旧派抓住家人当要挟的,不止张叔一个。林野看着男人颤抖的双手,突然想起父亲留下的星尘协议里,有一行被划了线的注释:“守旧派的软肋,从不是武力,而是被他们捆绑的人心。”

“你的女儿被关在哪?”林野上前一步,义眼里的代码缓缓流动,“我可以帮你救她,但你得告诉我们,守旧派这次带了多少人,还有没有更厉害的武器。”

张叔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真的愿意帮我?守旧派的据点在西边的废弃工厂,那里有三台‘重装机甲’,还有个能干扰代码的‘禁灵装置’——他们说,只要抓住你,就能彻底毁掉灵枢塔。”

林野沉默片刻,调出地下仓库的三维地图:“废弃工厂的通风管道能通到关押人质的房间,但禁灵装置会让我的共生能力失效,需要有人去切断装置的电源。”他看向阿夏和瘦高个少年,“阿夏姐,你熟悉脉冲枪的用法,负责吸引守旧派的注意力;小宇,你身手灵活,跟着我去救张叔的女儿。”

出发前,拄拐杖的老人突然拉住林野,将那块“保命符”金属片塞到他手里:“这东西能屏蔽一部分禁灵装置的信号,我爷爷说过,代码的力量不止能打架,还能护着要保护的人。”林野握紧金属片,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共振——那是能量代码与人心的共鸣,比任何武器都更有力量。

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在风中发出刺耳的声响,禁灵装置的低频嗡鸣让林野的义眼阵阵刺痛。他和小宇贴着通风管道爬行,透过缝隙,能看到下方十几个守旧派成员正围着一台控制台,屏幕上显示的,竟是灵枢塔的核心结构图。

“他们想炸了灵枢塔!”小宇压低声音,眼里满是愤怒。林野刚想回应,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女孩的哭声——那是张叔的女儿,正被两个守卫盯着。他摸出电磁刀,将金属片贴在通风口的栅栏上,果然,禁灵装置的嗡鸣声弱了几分,义眼里的代码重新开始流动。

“三秒后,我切断栅栏,你负责把守卫引开。”林野的声音刚落,电磁刀就迸发出一道淡蓝色的代码流,栅栏瞬间被切开一个缺口。小宇敏捷地跳下去,扔出一颗烟雾弹,守旧派的守卫立刻朝着烟雾的方向追去。林野趁机冲进房间,将女孩护在身后,可刚想离开,一道重装机甲的阴影突然挡住了门口。

“抓住他!”守旧派的首领举着枪,眼里满是贪婪,“只要有了他的义眼,就能破解星尘协议,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重装机甲的炮口缓缓抬起,林野将女孩推到身后,握紧了手中的金属片——就在这时,工厂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机械狼啸声。

林野猛地抬头,透过窗户,看到阿夏正骑着那只与他共生的机械狼,身后跟着十几个游荡者成员,每个人手中的武器都缠绕着淡蓝色的代码流——那是老人教会他们的,用“保命符”激活的基础代码能力。

“守旧派,你们垄断资源、绑架人质,今天该算总账了!”阿夏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工厂,重装机甲的炮口突然顿住,因为控制台前的守旧派成员,有一半都放下了武器——他们中,有不少人的家人也被守旧派控制,只是一直不敢反抗。

首领见状,气急败坏地按下引爆器:“就算我得不到星尘协议,也要炸了这里!”可按下按钮的瞬间,控制台突然冒出一阵火花——张叔不知何时绕到了后面,用一把生锈的扳手砸断了线路。

“我女儿说,她不想让我再做坏人。”张叔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重装机甲的驾驶员见大势已去,突然打开舱门,举起了双手——他也是被守旧派逼迫的拾荒者,只是一直没敢反抗。

林野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明白父亲说的“共生”是什么意思——不是人类与AI的共生,而是所有被压迫的人,借着代码的力量,重新站在一起。他走到控制台前,调出星尘协议的代码,将工厂的禁灵装置改造成了能量中转站,淡蓝色的代码流顺着管道蔓延,不仅覆盖了整个工厂,还朝着更远的锈蚀区扩散。

女孩拉着张叔的手,走到林野面前,递给他一朵用金属丝做的小花:“我爸爸说,以前的世界有很多花,等灵枢塔恢复了,我们也能种出花吗?”林野蹲下身,将金属花放在女孩手里,义眼里的代码映亮了她的脸庞:“会的,不仅有花,还有干净的水、温暖的房子,再也没有人会被欺负。”

远处的灵枢塔传来一阵更强烈的蓝光,那是能量代码全面复苏的信号。林野知道,这不是结束,因为守旧派还有其他的据点,还有更多人等着被拯救。但他不再是孤独的拾荒者,身后有阿夏、小宇、张叔,还有所有相信代码力量的人——他们就像散落的星尘,终会在代码的共振下,重新汇聚成照亮废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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