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个月之后，我和傅亦寒结婚了。
婚礼很盛大，宴席摆了几十桌，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爸爸说傅亦寒是个好人，他很满意这段婚姻。
先前对结婚这件事没有什么实感，真到了新婚当夜，还是有些紧张。
房间是很喜庆的布置，夸张的红色铺了满床。
我坐在床边，安静得等着傅亦寒洗完澡出来。
我喝了点酒，酒意上了头，脑袋一阵发懵。
恍惚间才明白，我现在已经嫁了人，褪去了青涩的模样，是别人的妻子。
没一会，傅亦寒出来，坐在我身边，盯着我的脸看。
我红着脸没敢看他。
带着酒气的吻落了下来，剥夺着我的呼吸。
我瞪大了眼睛，慌忙推开他。傅亦寒有一双深邃多情的眼眸，看过来时，波光潋滟。
「怎么了？」他低声问我。
我捂着嘴巴，说的结结巴巴：「会不会……会不会太快了？」
傅亦寒愣了愣，眼睛里露出点笑意。
「嗯，是有点快，毕竟才没见过几次面。」
我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亦寒没再继续说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有些工作要处理，你先睡。」
门被关上，酒气弥漫在空气中难以消散。
我失眠了。
房间很安静，忽然想起，和楚驰确认关系那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楚驰神神秘秘地给我发消息，让我过零点在家楼下等他。
我早早等在楼下，楚驰跟着月光一起出现，手里提着一个蛋糕。
我很高兴，即使在冷风中吹了很久。
「生日快乐，栀栀。」
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个氛围，还记得楚驰接起电话时，骤变的脸色。
没来得及跟我说句话，着急忙慌就跑了。
蛋糕掉在地上，糊成一团，已经没法吃了。
后来才知道，楚驰的妈妈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抢救失败了。
对他来说，无异于时很大的打击。
十九岁的楚驰在医院走廊坐了一夜，我也陪了他一夜。
他没有哭，只是盯着虚空中一个点，他在我面前向来是笑着的，我很心疼他这个样子。
伸手抱住他，轻声说：「想哭就哭吧。」
回应我的是压抑着的哭声和被泪湿的肩头。
后来楚驰出国了，走之前让我等他回来。
房门被打开，我慌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被子被掀开一个角，带着皂香味的气息钻入我的鼻尖，我的心脏怦怦直跳。
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我闭着眼睛，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