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死了？”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将我拽进怀里。
冰冷的魔气瞬间侵入我的四肢百骸。
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声音阴冷而黏腻。
“我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也要把你一起拖下去。”
“你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的鬼。”
就在墨渊的唇即将落下的瞬间，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是临川。
他明明没有动用任何灵力，墨渊却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惨叫一声，猛地松开了我。
一道微弱的金光在临川指尖一闪而过。
“啊！”
墨渊捂着手腕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死死地盯着临川，这个在他眼中只是个凡人的男人，竟然能伤到他！
“你究竟是谁？”墨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临川没有回答，只是将我拉到他身后，用他温热的身体隔绝了墨渊冰冷的视线。
“滚。”
临川只说了一个字。
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股源自神魂的威压，让墨渊这个新晋魔尊，都感到一阵心悸。
墨渊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不甘地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一句怨毒的威胁：“云知微，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一走，我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懈下来，踉跄一步，被临川稳稳扶住。
“没事了。”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
他扶我到桌边坐下，重新为我倒了一杯热茶。
从头到尾，他没有问一句“那人是谁”，也没有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安静地陪着我，直到我冰冷的手脚重新暖和起来。
“早些歇息吧。”他替我掖了掖毯子，转身准备离开。
“临川。”我叫住他。
他回头，月光落在他肩上，温柔得不像话。
“谢谢你。”我说。
他笑了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夜无话。
第二天，封师父的传讯符就到了。
宗门大殿里，气氛严肃。
“知微，昨夜镜湖小筑的魔气，是怎么回事？”封师父的脸色很难看。
几位长老也齐刷刷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审问。
我垂下眼眸，轻声说：“师父，我昨天说的，都是真的。”
“墨渊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魔气，闯进了镜湖小筑。”
我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只挑了最要紧的说。
人心复杂，我说墨渊是骗子，他们未必会信。
但他们一定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封师父的拐杖重重顿在地上，满脸的震惊和痛心。
“孽障！真是孽障！”
陆清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传令下去！”封师父沉声下令，“开启护山大阵，全宗戒备！若发现墨渊踪迹，格杀勿论！”
宗门因为墨渊的“死而复生”，陷入了一片混乱。
而我，却在镜湖小筑，过上了百年来最安宁的日子。
临川会陪我下棋，看书，弹琴。
他会记得我喜欢清淡的口味，记得我畏寒，会提前在房里放好暖炉。
这些细碎的温柔，像春雨，一点点滋润着我干涸了百年的心田。
我几乎要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
直到那一天，宗门西边的边界，突然传来了魔物暴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