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无比确定，自从察觉到父亲不对劲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养老院一步。
这时，秦文宇被带到陆晴身边，他面色惨白，情绪激动。
“警官，苏映雪她……她爸是老年痴呆，所以她的精神可能也有点失常。”
随即他将一段监控录像提供给警方：“这是她父亲走失当天的监控，您看，真的是他自己走出去的。”
画面被投射到大屏幕上，一个和我父亲一模一样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养老院的大门。
陆晴将监控画面通过无人机传送到我面前的屏幕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劝诫：“苏映雪，你看清楚，你的父亲不在这里。”
“我们已经在全城搜索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神色越发难看。
“陆警官，五天前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个人不是我的父亲。”
“我父亲患有老年痴呆，他走路时，右脚会习惯性地轻微外八。”
“监控里这个人，他的步态完美对称。”
秦文宇瞬间激动起来，他抢过扩音器，对着大楼怒吼：“苏映雪你就是个疯子！你精神错乱了！光凭一个走路姿势能证明什么？你亲爸都不认识了吗！”
他一边骂，一边飞快地从手机里调出我父亲的生活照，一张张展示给镜头看。
照片上的父亲，和监控里那个走出去的老人，确实一模一样。
网络瞬间沸腾了。
直播的弹幕里，辱骂声铺天盖地。
【疯了吧？亲爸都认不出来了？】
【自己爸不见了，就要拉着一群无辜老人陪葬？这种人渣必须死！】
【就算有苦衷，也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建议警方立刻击毙！】
我没有理会这些噪音，我有强烈的预感，如果今夜再找不到父亲，或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楼下陆晴的眼神却变了，她死死地盯着监控回放，眉头紧锁。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她沉默片刻后，对身后的下属下达命令：“改变调查方向！现在立刻排查养老院所有员工和近期的出入记录！”
但这还不够。
我的视线越过所有人，直直地锁定在秦文宇身上。
“秦文宇。”
“你还是不肯说，我父亲在哪里吗？”
秦文宇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更加激动地喊道：“我怎么知道！我都说了，老年痴呆走丢很正常！”
“我们都在帮你找！苏映雪，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你这个疯子！”
警方的搜查行动迅速展开，但结果却令人失望。
他们几乎翻遍了养老院的每一个角落，唯一的发现，是找到了我父亲的定位器。
那是我亲手设计的，体积比米粒还小，缝在他最常穿的一件外套的衣领里。
但在五天前就已经被损坏了。
陆晴拿着那个小小的定位器，脸色凝重。
她的下属递过来一份资料，是关于我的。
“苏映雪，国际理工大学博士，你的导师和校友都说你是一个物理学天才。”
陆晴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不解：“你明明前途无量，为什么要选择用这种方式毁了自己？”
“你的父亲不见了，你完全可以第一时间寻求警方的帮助，而不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