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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猛地一窒，扭头看向衣柜。
衣柜上的手把，还残留着乔鹿鹿的血液。
后一想，反正很快愈合，没再当回事，快步走到何念念身侧，温柔卑职：“你流血了，那边有冰块，你含在嘴里很快就能愈合。”
何念念居高临下瞧她，眼底漫出的讥讽，与身旁一众好友投来的玩味目光。
变成冷箭，交叠插她脊背，箭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压弯她脊背，压碎了她以为沈知衍只爱她的城墙。
沈知衍呵护何念念离去。
城墙，随之轰然塌陷成废墟。
阿衍。
你的鹿鹿，快坚持不住了。
沈知衍说过，谁也不能欺负她。
可偏偏是他在欺负她。
以前她只是流了一点血，他就慌得不行，快速拿来东西，为她止血。
如果不是乔鹿鹿阻止，他会直接拉她去医院。
可是现在，流了血，他当没看见。
乔鹿鹿抓住衣柜把手，不顾手中黏腻鲜血的触感，忍痛缓慢站起来。
神情麻木地往外走。
她要离开酒店，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不远处传来沈知衍和他朋友的讨论声。
“我看嫂子都流血了，知衍，要不你回去看看吧？”
“是啊，虽然嫂子能自愈，可是痛感不会消失，这会儿肯定很痛。”
传来的沈知衍嗓音透着淡漠：“也就那一瞬，那点小伤，鹿鹿愈合很快。”
有兄弟担忧：
“知衍，你这样当所有人面让嫂子跪着给念念道歉，嫂子真不会生气吗？”
沈知衍抿唇轻笑，安抚他们：“不会，鹿鹿脾性我最清楚，要真生气到时候哄哄就好了，她不像念念娇气，每次哄念念没五个小时都哄不好，你们嫂子呀，五分钟就好了。”
兄弟们都夸：“知衍真是好福气啊。”
乔鹿鹿身形摇摇欲坠。
快要摔倒的刹那，一只白嫩小手，扶住了她。
刚想说谢谢，抬头看到的却是何念念那张脸，她一僵，浑身血液瞬间逆流，握住何念念胳膊的手不自觉攥紧。
下一秒又突然松开，心中害怕沈知衍怪她。
这个念头一起，乔鹿鹿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原以为何念念会借题发挥，没想到她只淡淡瞥了一眼，红唇轻勾，勾起的弧度闪烁明晃晃轻蔑。
“嫂子，你千万别怪我，我只是随口一说希望有一个练手的机会，师兄疼爱我就把你送给我练手了。”
“这个婚礼嘛，是师兄允我三个愿望，我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参加一场婚礼，没想到师兄就把自己的给我了，我不是真的想抢师兄呀。”
“不过，我看师兄也不是很爱你，是吧？”
她一步步靠近，乔鹿鹿一步步后退。
“嫂子，你好不好奇我其他两个愿望许的是什么呀？”何念念身伸出食指，“嘘，不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呢。”
她笑着走进去，“师兄，这身礼服真好看，我好喜欢。”
沈知衍眼眸充斥暖意：“你喜欢就好。”
乔鹿鹿拳头寸寸捏紧，身体微微发颤。
后脑传来刺痛。
她拖着沉重步子，逃似的离开酒店。
冬天的初雪从昨晚下到现在，白茫茫的雪堆积很厚。
乔鹿鹿打车回到家中，关上门后捂着心脏的位置靠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张开唇，强迫自己吸取氧气，直至撞击耳膜的心跳逐渐消失，乔鹿鹿才恍惚觉得她还活着。
“砰砰，砰。”
“鹿鹿，开门。”
乔鹿鹿半晌才回神，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坐在地上。
她爬起来，拉开门，望着心动八年，刻入心脏的那张脸，心还是疼了一下。
“阿衍，婚礼结束了吗？”
沈知衍拧眉，神色不好：“结束没结束你能不知道？”
乔鹿鹿怔住，不懂他都满足何念念了，还是这副表情：“怎么了？”
他薄唇勾起冷笑：“你做的好事还告诉我怎么了？”
“要不是你偷偷威胁何念念，不许她参加婚礼，她会在婚礼举办前跑出去吗？知不知道她因为伤心过度跑出酒店没多久就被车撞了！”
“你还在这里装无辜！没想到八年我都没看清楚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乔鹿鹿一脸茫然，“我没有……”
沈知衍打断，攥住她手腕，把她拖上车：“念念胳膊上的红印都在，你敢说那不是你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