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思思脸色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商业竞争？”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独立女王”账号背后是谁？”我冷冷看着她。
“你妈公司的副总，和你互动得可真频繁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年长的警察看看我，又看看她：“这个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警察正式受理我的报案，并带陈思思去做笔录。
她走到门口时回头看我，语气第一次出现慌张：“爸，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我没看她。现在想起来我是她爸了？晚了。
警察走后，我立刻召开公司紧急公关会议，将完整视频和警方出警记录公之于众，并附上律师函，宣布将追究所有造谣媒体和个人的法律责任。
舆论瞬间反转，网友从骂我“禽兽父亲”变为骂陈思思“白眼狼”、“现实版农夫与蛇”。
我将陈思思所有的银行卡、副卡全部冻结，把她的行李打包，让保安放在别墅门口。
“陈总，这样会不会太绝情？”小王小心翼翼地问。
“绝情？”我笑了，“她刚才可没觉得我是她爸。”
苏琴打来电话，气急败坏地骂我无情：“陈建国！你疯了吗？那是你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不会诬陷自己的父亲是变态。”我冷冷地告诉她，“还没结束，等着好好享受吧。”
“你…你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知道了。”我挂断电话。
6
我动用所有资源，开始系统性地调查苏琴公司的财务漏洞和灰色交易。
陈思思被警察教育后放出，无处可去，只能投靠苏琴。
她拖着行李箱站在苏琴别墅门口，按了三遍门铃才听到脚步声。
“妈，是我。”她声音里带着委屈。
门开了，苏琴穿着丝质睡袍，脸上敷着面膜，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你怎么这副模样？行李箱哪来的？”
“爸…陈建国把我赶出来了，还冻结了我所有卡。”陈思思眼泪掉下来，“妈，我没地方去了。”
苏琴一脸嫌弃和不耐烦。
“行了，进来吧。”
“记住，这里不是你家，我也不欠你什么。”
陈思思没在意她的话，舔着脸进去了。
她住进了苏琴的豪华别墅，起初还以为得到了解放。她兴奋地四处拍照，准备发朋友圈炫耀。
“干什么呢？”苏琴脸色难看，一把将手机拍在地上，“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我就是想让网友们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过得好？”苏琴冷笑，“你知道因为你这出闹剧，公司损失多少钱吗？”
陈思思不以为然：“不是说要搞垮他的公司吗？现在不是成功了？”
“成功个屁！”苏琴气得脸都绿了，“他现在反过来告我们，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了！你这个蠢货！”
第二天，陈思思想去商场买衣服，伸手向苏琴要钱。
“给我转两万，我要买点东西。”
苏琴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没有。”
“什么没有？你不是很有钱吗？”
“我的钱凭什么给你花？”苏琴抬起头，眼神冰冷，“你以为你是谁？小公主？”
陈思思愣住了。从小到大，不管是跟爸爸还是跟爷爷奶奶，她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我是你女儿…”
“女儿？”苏琴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当年生下你就是个错误。要不是你爸那个废物非要孩子，我早就…”
她没说完，但那个“打掉”两个字已经在空气中回荡。
陈思思脸色苍白，后退了一步。
苏琴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扔在茶几上：“就这些，拿着滚。”
两百块？陈思思平时随便买杯奶茶都要五十，买个口红都要三百。
她想抗议，但看到苏琴那张比冰还冷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试图回到网上继续卖惨，却发现自己的账号已被网友的怒火攻陷，成了全网笑柄。
“白眼狼滚出网络！”
“这种女儿就该饿死街头！”
“女权就是被你这种人败坏了名声。”
“可怜陈总养了十八年的白眼狼。”
评论区全是骂声，她发什么都被人截图嘲笑。
那些曾经叫她宝贝的粉丝，现在恨不得把她撕碎。
一周后，她实在受不了了，试图用对我的方式去要求苏琴。
“你还是不是我妈，怎么连girlshelpgirls的道理都不懂？”
“你要是不给我生活费，我就去告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
苏琴冷笑着看着她：“你以为你是谁？我不是你那个蠢货爹！”
“在我这里，你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废物！”
陈思思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冷漠和利用。
晚上躺在客房的床上，她开始怀念在自己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想起爸爸每天早上给她准备的营养早餐，想起他深夜还在书房里工作只为给她更好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看到苏琴每天为了应对公司的危机焦头烂额，接电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又有三个客户要解约？”
“银行那边怎么说？贷款能延期吗？”
“该死的陈建国，他到底查到了什么？”
苏琴对她更加厌恶，有时候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陈思思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什么。
7
我的私家侦探团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挖出了苏琴的惊天大料。
老李在电话里压低声音：“老陈，你坐稳了听。”
“说。”
“你前妻这些年的发家史，水深着呢。”老李清了清嗓子，“她在跟你婚内期间，就跟现在公司的最大股东勾搭上了。”
我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不仅如此，她还利用你们夫妻关系，偷偷转移了你公司将近一百万的资金。”
一百万？当年公司破产得这么快，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证据都有吗？”
“银行转账记录、酒店开房记录都有。”
我挂断电话，看着这些证据，脑子里闪过当年离婚时的种种细节。
她为什么那么急着离婚？为什么对财产分割毫不在意？为什么离婚后立刻就有了创业资金？
原来我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
不过我没有立刻放出消息，而是继续在商业上对她进行围剿，一步步切断她的现金流。
既然她喜欢玩，那就陪她好好玩玩。
苏琴的公司在我的狙击下摇摇欲坠，她不得不孤注一掷，准备召开融资发布会，做最后一搏。
陈思思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小心翼翼地问：“妈，公司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闭嘴！”苏琴正在化妆，手里的粉底液差点摔在地上，“你懂什么？”
“我只是关心…”
“你关心有用吗？你除了花钱还会什么？”苏琴在镜子里瞪着她，“要不是你这个废物搞砸了计划，我至于这么被动吗？”
陈思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融资发布会当天，苏琴邀请了众多媒体和投资人，她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妆容精致，试图营造公司前景一片大好的假象。
“各位投资人，各位媒体朋友…”苏琴站在台上，声音洪亮，“我们公司即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台下坐着几十号人，有投资机构的代表，有财经记者，还有一些合作伙伴。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从一个小公司发展成现在的规模，靠的就是创新和坚持。”苏琴越说越有劲，仿佛真的忘记了公司现在的困境。
就在她演讲到最高潮，准备宣布新的战略合作伙伴时，我的手机响了。
助理小王：“陈总，已经准备好了，要发布吗？”
“发。”
我授权我的公关团队，在全网所有平台，同步发布了“苏琴发家史”的完整爆料。
文章标题简单粗暴：《商界女强人的真面目：婚内出轨，侵吞前夫财产，利用女儿污蔑前夫》。
文章、图片、视频证据，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财经圈和社交网络。
发布会现场，台下的记者们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卧槽，这是真的假的？”一个年轻记者小声嘀咕。
“银行转账记录都有，还能有假？”旁边的同行刷着手机。
“这女人可真够狠的，连自己女儿都利用。”
苏琴还在台上滔滔不绝：“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能看到我们公司的潜力…”
台下已经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低头看手机，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一个投资人站起来，直接往外走，边走边打电话：“马上撤回对苏琴公司的投资意向，立刻！”
苏琴察觉到不对劲，声音有些颤抖：“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记者举手：“苏总，请问您对网上关于您婚内出轨并侵吞前夫财产的爆料有什么回应？”
苏琴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话筒差点掉在地上：“什么…什么爆料？”
“就是现在全网都在传的，您挪用前夫公司资金的事情。”另一个记者紧跟着问。
台下的闪光灯开始疯狂闪烁，所有镜头都对准了她。
苏琴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鄙夷的目光和闪烁的手机屏幕，腿都开始发软。
“我…我没有…这些都是造谣…”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请问这些银行转账记录怎么解释？”记者们不依不饶。
苏琴终于撑不住了，当场崩溃，捂着脸冲下台去。
会场里一片哗然，投资人们纷纷起身离场，没人再对她的公司有任何兴趣。
8
发布会丑闻后，苏琴公司的股价一秒跌停，再也没有起来过。
所有投资人撤资，银行催债，合作伙伴纷纷解约，并起诉她商业欺诈。
公司资金链彻底断裂，员工开始大规模离职。
陈思思在公寓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她拿着手机质问苏琴，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琴彻底撕下了伪装，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女儿身上，歇斯底里地吼道：“是又怎么样！要不是你这个废物，我怎么会输得这么快！”
陈思思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她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颗棋子。
苏琴的公司在一周内申请破产清算。
法院查封了她的豪宅和豪车，她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
警察也上门，追查她对我造谣造成的损失。
陈思思第一次体会到无家可归的滋味。她身无分文，手机也因为欠费停机。
她去找以前的好闺蜜，却都对她避之不及。
“思思？你怎么这副模样？”闺蜜小雅开门看到她，脸上写满了嫌弃。
“小雅，我现在没地方住，能不能在你这里暂住几天？”
“不行不行，我男朋友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小雅说着就要关门。
“小雅，男人靠不住的，我们不是说好要做一辈子闺蜜的吗？”陈思思急了。
“拉倒吧，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个白眼狼？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丢人。”
砰！门关上了。
另一个闺蜜更直接：“思思，不是我说你，你当初那么对你爸，现在报应来了吧？”
“我们还是别联系了，免得影响我的名声。”
为了吃饭，她不得不去餐厅打零工。
“新来的！那桌的菜怎么还没上？”老板娘扯着嗓子喊。
陈思思端着盘子，手忙脚乱地穿梭在餐厅里。她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干过这种活？
“哎呀！”她一个不小心，把汤洒在了客人身上。
“你怎么搞的？这衣服很贵的！”客人跳起来。
老板娘气得脸都绿了：“你是来打工的还是来捣乱的？这顿饭钱从你工资里扣！”
陈思思委屈得想哭，但还是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第三天，老板娘直接把她开了：“你这样的大小姐，还是回家享福去吧，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
她在深夜的街头，看着别人一家三口欢声笑语，第一次痛哭流涕。
“爸爸，我要吃糖葫芦！”一个小女孩撒娇。
“好好好，爸爸给你买。”年轻的父亲宠溺地摸摸女儿的头。
陈思思看着这一幕，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想起小时候，爸爸也是这样宠着她的。
要什么给什么，从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而她呢？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还反过来伤害他。
社会的毒打，比父亲的任何一句教诲都来得深刻。
她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言行。
那些网上的毒鸡汤，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真正的独立，不是对父母恶言相向，而是要有承担责任的能力。
她现在连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独立？
经历了几个月的流浪和底层挣扎，她被彻底磨平了棱角。
从高档餐厅的服务员，到街头发传单的临时工，再到深夜便利店的收银员，她什么活都干过。
每一份工作都让她更加怀念在家里的日子。
那个每天给她准备早餐，深夜还在工作室为她的未来拼搏的男人，原来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而她，却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9
几个月后，陈思思变得又黑又瘦，她鼓起所有勇气，来到我别墅的门前。
她跪在门口，通过门禁可视电话，声泪俱下地向我忏悔。
“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的声音嘶哑，“我不该那样说你，不该诬陷你！“
我坐在书房里，看着监控画面中她卑微的样子，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
“妈妈她利用了我，我当时被洗脑了，完全失去了理智。“陈思思双眼含泪，“这几个月我每天都在后悔。“
她的话让我想起那个曾经在我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我闭上眼睛，曾经温馨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可是随即，我又想起她在直播间里说的那些话：“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害怕，他想要强奸我。“
我拿起电话，逼着自己平静地说：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我永远忘不了你说出那些的话的瞬间。”
“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无论发生什么。你和我的心里都会有这个疙瘩。”
“你已经18岁了，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好好生活，但是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
我狠心挂断了电话，任凭她在门外如何哭喊，再也没有回应。
陈思思在门外哭了很久，最后绝望地离开，她并没有接受我的钱。
我站在窗边，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眼神依旧坚定。
半年后，我的公司市值再创新高，前妻被判入狱。
一次路过一个普通的快餐店，我无意中看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正在麻利地收拾餐桌。
她动作很熟练，弯腰擦桌子的时候，额前的碎发垂下来。
是陈思思。
她比半年那惨兮兮的样子好多了，脸上没有了过去的骄纵，只有被生活磨砺出的朴实。
那双曾经总是翻白眼的眼睛，现在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站在玻璃门外，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
她正在跟一个老太太解释什么，声音很轻很耐心：“奶奶，这个套餐比较划算，您看要不要试试？”
老太太点点头，她立刻去帮忙点餐。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她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双眼有了光。
她放下手里的抹布，快步走向门口，但在距离我两米的地方停下了。
“爸…”她的声音很小，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我…我在这里工作半年了。”她低着头，“老板人很好，给我管吃的，工资也还行。”
“嗯。”
“我没要你的钱，我想靠自己。”她抬起头看我，眼里有泪光。
“我想证明给你看，我能真正的独立。”
我点点头，眼里有了一丝欣慰。
“爸！”她双眼含泪看着我，“我…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但是我还是想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