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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条件？”
江如海激动得拍着桌子。
两只眼珠气得快要爆出来。
“你还跟我提上条件了？江筱雅，我是你亲爸，子青是你亲弟弟！你难不成还要让我们进局子？！”
“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啊！我看你真是在外面混个几年，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我冷冷地盯着他。
“你不是说，等你和刘楠百年之后，江子青和江念语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吗？你们可没把我当女儿，也没把我当姐姐。”
“你如果不答应也可以，你年纪大了，进局子蹲几天也无所谓。可江子青还年轻，本来婚事就黄了，再留个污点，以后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江如海瞬间偃旗息鼓，没好气地讲。
“你想要让我们答应你什么？”
我抱臂，露出诡谲的笑容。
“老家那套房子，让刘楠过户给我。”
当初，我出了全款，房本上只写了我妈一个人的名字。
只是她嫌弃是个小两室，几乎没怎么提过。
这套房子快被所有人遗忘。
如今，我又翻出来说，让我爸狠狠嗤笑。
“我以为你多有孝心呢，送给你妈的时候信誓旦旦的，才过多久这就想要回去了？江筱雅，你可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垂下眼帘。
“你们，养过我吗？”
江如海一愣。
从出生，我和江子青就被扔在家里，几乎没人管。
我只比江子青早出生三分钟，却当爹当妈带大他。
十六岁，江念语要用最新款助听器，江子青要进体育队。
我辍学了，再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
三个孩子里，我作为那块不大不小的夹心，尽管拼命讨好爸妈却还是受尽了忽略和冷落。
“你现在就让刘楠跟我去办手续，不然你儿子就要在看守所里过夜了。”
我语气不容置疑。
江如海瞪了我一眼，却还是乖乖拨通了刘楠的电话。
女人的声音尖锐，隔着几米远，我都能听到。
“什么？！江筱雅要我把那套房子过户给她？”
“对，你赶紧的快来！”
江如海着急地催促。
听筒里，女人拒绝的声音快要响破天际。
“不行，那房子是我的，江筱雅这个贱种现在想要回去算什么？！”
江如海没了耐心，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
“刘楠，那房子你他妈的又不住！给她就给她了！不然，她就让咱们子青蹲局子！懂了吗？你儿子难道还没一套房子重要吗？”
对面那头的刘楠没了动静，似乎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中。
我好整以暇。
江念语和江子青。
她会选谁呢？
很快，刘楠挂了电话。
江如海笃定道。
“等着吧，她肯定会来救子青的。你可不能不认账，过完给你你就得放了我们子青！”
我揉揉发疼的头。
没有作声。
可直到夜幕降临，刘楠始终都没有出现。
江如海越等越焦急。
给刘楠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
却全都石沉大海。
气得江如海一把摔了手机，嘴里不停骂骂咧咧。
我笑了。
看来，在我妈心里，不光我这个亲生女儿比不上江念语。
连江子青这个亲生儿子也比不上。
我悠闲地起身。
“看来，你们两个要一起在局子里待几天了。”
江如海对着我也一通输出。
“江筱雅，你今天要是敢让子青蹲局子，我以后就没有你这个女儿！江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进！咱俩恩断义绝！”
我脚步一顿。
掏出手机，当着江如海的面。
退了家族群，又拉黑了江家所有人。
“江如海，我们恩断义绝。”
我死死盯着他。
江如海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和怔愣。
随即，我迈步离开。
身后，江如海在不停嘶吼。
“你不能走，子青还被关着，你不能走！江筱雅！江筱雅！”
离开警局，我回了江家收拾东西。
家里只有三个房间。
我和江子青是龙凤胎，青春期前一直睡上下铺。
在那之后，我妈不想委屈江念语，我爸不想委屈江子青。
我就搬去了阳台，只有一个小小的折叠床，翻身都难。
工作后，爸妈身体不好。
我隔三差五住在这照顾他们。
尽管江念语和江子青不常在家，我还是依旧睡在阳台。
行李只有一个包，少得可怜。
正打算离开，却刚好碰上来给江念语拿东西的刘楠。
她正跟江念语通着电话。
见到我，原本笑着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冲上来，扬手，给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