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此时的太阳都快落山了,傻柱拎着两个铝制饭盒,哼着不成调的京剧,晃着膀子走进四合院大门。饭盒里装着从外面带回来的红烧肉和回锅肉,今天东家大方,给了两个肉菜,油渍透过饭盒边缘渗出来,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傻柱一边走一边想,今天这个饭菜给了秦姐,不知道能不能多拉一会她的小手。
“哟,柱子回来啦?”三大妈正在前院晾衣服,看见傻柱便招呼了一声,眼神却有些闪烁。
傻柱乐呵呵地点头:”三大妈,忙着呢?来,您闻闻这个红烧肉香不香?”说着就要打开饭盒。
不过傻柱并没有真的打开,而是虚晃一招,朝着中院继续走去。
三大妈见状也是大骂傻柱不是东西。
傻柱刚回到自己家门口,准备推门进去,贾家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淮茹头发散乱,眼睛红肿,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柱子!”秦淮茹一把抓住傻柱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可算回来了!棒梗…棒梗他…”
傻柱手里的饭盒差点被秦淮茹弄到掉在地上:”秦姐,怎么了这是?棒梗出啥事了?”
秦淮茹抽泣着,身子一软几乎要跪下来:”雨水…雨水把棒梗送进局子里了!”
“什么?”傻柱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引得好几户人家都推开了窗户。他一把扶住秦淮茹,”秦姐,走,进屋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回到屋里,坐下,秦淮茹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棒梗就是…就是去雨水门口玩…不小心碰了下门锁…雨水就说他偷东西…叫警察把他抓走了…”
她刻意省略了棒梗持刀威胁的部分,手指紧紧攥着傻柱的衣袖,”柱子,棒梗才9岁啊,这要是留下案底,一辈子就毁了啊!”
傻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大手朝着桌子一拍:”秦姐,你别急,我这就去找雨水!反了她了!”
秦淮茹跟在傻柱身后,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又迅速恢复成悲戚的表情。
此时中院的另外一边,何雨水正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凳上看着书。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之前她已经看到傻柱和秦淮茹了,此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地说:”如果是为棒梗求情的,免开尊口。”
“何雨水!”傻柱一声怒吼,震得院里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你长本事了啊?敢把棒梗送派出所?”
何雨水这才合上书本,缓缓抬头。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与傻柱暴怒的面孔形成鲜明对比:”何雨柱,你了解事情经过吗?”
“不就是孩子淘气碰了下门锁吗?至于报警吗?”傻柱挥舞着粗壮的手臂,”赶紧去派出所把案子撤了!”
何雨水冷笑一声站起身:”碰了下门锁?秦淮茹是这么跟你说的?”她锐利的目光射向躲在傻柱身后的秦淮茹,”你怎么不告诉他,你儿子是拿着刀撬我家门锁?怎么不告诉他,你儿子威胁要捅死我?”
傻柱一愣,转头看向秦淮茹:”秦姐,这…”
秦淮茹急忙摇头:”没有的事!棒梗就是玩闹过头了…雨水,姐求你了,棒梗还小,不懂事…”
“9岁已经够判刑了。”何雨水冷冷地说,”何雨柱,你还真是无可救药,就像何大清一样,我老何家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两个垃圾货色?”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戳在傻柱心上。他脸上横肉抖了抖,突然暴怒:”少废话!马上去派出所撤案!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何雨水寸步不让:”不可能。想用刀捅我,还想我撤案,天下哪又这样的好事!”
“你!”傻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水的鼻子骂道,”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多年!”
“养我?”何雨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前些年养我的钱,我已经连利息都算上给你了。何雨柱,你配说’养’这个字吗?自从秦淮茹进到这个院子,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傻柱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之下,抡起巴掌就朝何雨水扇去:”我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院里瞬间响起一片惊呼。所有人都以为何雨水要吃亏,却见她身形一闪,轻松躲过这巴掌,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扣住傻柱的手腕,一个漂亮的擒拿动作——
“咔嚓!”
清脆的关节脱臼声在院子里格外刺耳。
“啊——!”傻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左臂软绵绵地垂了下来,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
四合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瘦弱的何雨水,居然一招就制服了膀大腰圆的傻柱!
接着何雨水直接又是一脚,将傻柱踢出去老远。
秦淮茹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着扑向何雨水:”何雨水!你疯了吗?他是你亲哥啊!”
何雨水侧身避开,冷静地说:”我和他已经断亲了,现在最多也就是个令居而已。秦淮茹,我劝你给我滚一边去。”
这时,院里的人已经全被惊动了。闫埠贵挤到最前面,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这…这…雨水啊,快给你哥把胳膊接上!”
刘海中挺着啤酒肚,一脸震惊:”何雨水什么时候会功夫了?”
许大茂站在人群外围,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小声对娄晓娥说:”瞧见没,傻柱也有今天!”
紧接着就不嫌事大的大声吆喝起来。“傻柱,还真有你的,和一个寡妇欺负自己的亲妹妹,你就不是个爷们!”
贾张氏此时也走了过来,不过距离何雨水还有一段距离,然后指着何雨水骂:”你个赔钱货,丧门星,克死你妈不够,还要害自己亲哥!”
何雨水环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议论声立刻低了下去。她这才看向疼得直冒冷汗的傻柱:”现在能冷静听我说话了吗?”
傻柱咬着牙,又疼又怒:”何雨水!你…你…”
“我什么我?”何雨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看看这个,断亲文书,你用什么身份来找我麻烦?告诉你,你今天这顿打,就算把你打残废了也活该,因为是你先动的手,我属于正当防卫。”
傻柱愣住了,接着下意识看向秦淮茹。秦淮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何雨水继续道:”我告诉你何雨柱,这些年,棒梗偷鸡摸狗的事还少吗?院里谁家没被他光顾过?你们一次次纵容,现在他敢持刀行窃了,下次就敢杀人!尤其是你何雨柱,开着门让棒梗去家里拿东西。”
“胡说八道!”贾张氏跳脚骂道,”我孙子乖着呢!都是你这个小贱人污蔑!”
何雨水冷笑:”我差点忘了你这个老虔婆了,棒梗是跟谁学的偷东西?还不是你这个老虔婆,你克死丈夫不够,还克死了自己的儿子,我看你才是丧门星。我家门锁上的撬痕还在,院里多少双眼睛看见棒梗手里拿着刀?三大爷,您说是不是?”
闫埠贵被点名,尴尬地咳嗽两声:”这个…确实看见棒梗拿着小刀…”
秦淮茹突然跪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雨水,千错万错都是姐的错,你饶了棒梗这一回吧!他要是进了少管所,这辈子就毁了啊!”
何雨水不为所动:”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棒梗变成今天这样,就是你们一家子一次次包庇纵容的结果!”
傻柱疼得直抽气,却还是忍不住插嘴:”雨水…再怎么…棒梗也是孩子…”
“孩子?”何雨水猛地转向傻柱,”何雨柱, 你真是无可救药。”
傻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院里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不少人回忆起这些年棒梗的劣迹,看向贾家人的眼神也变了。
“要我说,棒梗是该受点教训了。”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上次把我自行车胎扎了…”
“就是,我家晾的小鱼干莫名其妙少了一半,八成也是那小子干的。”后院的老王头附和道。
秦淮茹听着这些议论,哭得更凶了。她跪着挪到傻柱身边:”柱子,你帮帮姐…帮帮棒梗…”
傻柱疼得满头大汗,却还是硬撑着说:”雨水…看在…看在我面子上…”
何雨水失望地摇摇头:”何雨柱,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的面子在我面前一文不值。”她顿了顿,”不过,既然你开口了…”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我可以让公安同志给他安排个舒服的少管所。哈哈”
“何雨水你……”何雨柱还想说什么。
又被何雨水打断了,“何雨柱,我劝你还是赶紧去接胳膊吧,再晚我怕你以后就做不了厨师了。”何雨水说完直接回家关上了房门。
何雨柱也没有耽搁,急忙前往附近的医院,医院里,傻柱躺在病床上,左臂打着绷带。医生说是关节脱臼伴有韧带拉伤,得休养半个月。
秦淮茹坐在床边,小声说:”柱子,你别太难过…雨水她还小,不懂事…”
傻柱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柱子…”秦淮茹把一个搪瓷杯递过去,”棒梗的事…”
傻柱突然坐起身,一把打掉搪瓷杯:”够了!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一次次惯着棒梗,他能变成今天这样?我能被何雨水打成这样?你走把,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
秦淮茹惊呆了,眼泪瞬间涌出来:”柱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傻柱却已经躺回去,用被子蒙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