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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我没有回家。
我去了郊区的一片墓地。
这里安葬着我的母亲。
墓碑上的照片，她笑得温柔。
我把一束白菊放在碑前，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
“妈，我来看你了。”
风吹过，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
“当年，沈月的妈妈开车撞了你，逃逸了。”
“爸爸为了公司利益，选择了私了，还把她娶回了家。”
“我恨了他们半辈子。”
“现在，我不恨了。”
“我很快就可以来陪你了。”
我靠着墓碑坐下，像小时候一样。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我身上。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十年，为江宴处理过的所有灰色交易的证据。
还有他如何利用我的名义，为他自己牟利的记录。
我把它们整理好，加密，设置了一个定时发送。
收件人，是我最信任的一位律师朋友。
做完这一切，我删除了手机里所有的照片和信息。
清空了云端的所有备份。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墓碑。
“妈，再见。”
转身下山，我没有回头。
这个世界，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手术前三天，在网络上突然爆出一条新闻。
#网红一哥江宴好事将近，神秘女友终将转正？#
新闻里，是江宴在直播时的一段录屏。
他对着镜头，笑得春风得意。
“最近家里有点喜事，等忙完了，就给大家一个惊喜。”
粉丝们在评论区炸开了锅。
“啊啊啊哥哥要结婚了吗？新娘是谁？”
“肯定是那个传了很久的圈外女友吧？”
“十年了，终于要修成正果了，祝福！”
很快，我的名字被扒了出来。
虽然我一直在幕后，但总有些蛛丝马迹。
一些不理智的粉丝涌到我的社交账号下。
“就是你这个女人？配不上我们家哥哥！”
“想靠结婚上位？心机也太深了！”
“赶紧滚，别拖累我哥的事业！”
谩骂和攻击，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平静地看着手机屏幕，内心毫无波澜。
江宴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没有发过一条信息。
他默认了这一切。
或者说，这一切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需要用这场“喜事”，来安抚病床上的沈月。
也需要用这场舆论，来把我牢牢地绑在手术台上。
病房的门被推开。
江宴走了进来。
他把一个红色的本子扔在我的床头柜上。
是结婚证。
“现在，你满意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施舍。
我没有去看那本刺眼的红。
我只是看着窗外，天边的云。
“谢谢你。”
我说。
“这下，我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