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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关雎尔看着窗外的景色,呼了一口气,站起身说道:“去吃饭,祭五脏庙最重要。”出门心情奇好的哼着歌,走出电梯时,她却突然瞥见电梯镜面里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闪现,而他身边站着新邻居Andy。一男一女举止亲密地走进了对面的单元门。

男人正是谭宗明,Andy的老板,晟煊集团总裁,关雎尔怔在原地,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两个人。身边是接待过自己买房子的物业。陈经理看着关雎尔笑着打招呼说道:“关小姐,好巧啊。这是要出门吧。”

关雎尔点头,随即问道:“陈经理,在这忙什么呢?”陈经理指了指对面的单元门说道:“今天这边有人来看房子,看着像是新婚夫妻,说要是看好了钱不是问题,这个是我熟人的房子,面积大又贵,好多人看了都买不起,这不我赶紧过来看看,帮着介绍一下。

您别说,这男的还挺有实力的,直接拎着现金来看房,说是给太太一个惊喜。我这熟人也说了,要是今天能定下来,价格上还能优惠点。”说着看了一眼单元门,急切地说道:“那关小姐,我先去忙了。您慢走啊。咱们有空回头聊。房子有什么问题您就打物业电话。”

关雎尔点头说道:“好啊,您先忙。”看着物业经理的背影,心下思索,上辈子Andy回国说是为了找弟弟,可是这个老板对她却过于体贴入微了,大家都羡慕非常,可是自己却略微疑惑,这种朋友关照实在是有点超出范围。但是Andy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大家觉得这个老板就是这样细心的人。

可是今天谁也没想到,两个人会以这种身份来看房子,还是这种上千万的豪宅。关雎尔想着这些细枝末节,看着有人从单元门里走出来,关雎尔不知道为什么的避开了正面相遇。躲在了一棵树后边。

看着谭宗明温柔的扶着Andy的后腰,笑着说道:“欢乐颂那房子要是吵闹,你就看看这些房子,除了没什么人气以外房子还是不错的。Andy你回国帮我,我非常高兴,有什么需要和问题你一定要说。我们一起解决。

Andy穿着一身灰色的香奈儿新款套装,提着爱马仕新款手提包,对谭宗明的亲密举动毫不避讳,她微微仰头,笑着说:“谭宗明,得了,跟我不必这么客气,有问题我自然会提,咱们之间还说什么客气话呢。我只是来帮你的,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些的地方,让我能专心处理工作,其实,”

说到此处看了看四周继续道:“不必看这么贵的房子,如果事情办成我就回美国去了,这边买了放着不住也怪可惜的。”谭宗明闻言,笑容未减,语气却多了几分认真:“Andy ,你为我做的事,我心里清楚。这房子不是投资,是我一点心意。你若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就慢慢再看,或者你直接住到我家去。”

谭宗明顿了顿,目光柔和却坚定:“Andy .你不是外人,我不会让你委屈了自己。”Andy 轻笑一声,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复杂:“你家我可不敢住,我可不想白天晚上见到老板,那你可得付我双倍工资了。不划算的啊,谭宗明。还有你的女朋友们知道了,会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我可不要做公敌。”谭宗明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打算反驳。他的目光落在 Andy 身上,眼神中藏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想了想说道:“1号楼之前有一个平层,景色不错,可是刚刚物业经理说前几天被卖掉了。我们晚了一步,这个房子朝向不好,我觉得不太满意。或者咱们再看看其他楼盘,或者你挑个喜欢的地方,我让助理安排。”

Andy 听着他的话,轻轻点头,却没有再接话。两人继续往前走着,谭宗明的手一直揽着Andy的后腰,步伐不急不缓,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

Andy 微微侧头,看着谭宗明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微笑着说道:“谭宗明,记忆里,你也曾这样走在我身旁,好像是在美国的那条梧桐大道上,你也是这样陪着我看着景色,我们不考虑工作的散步。现在想想真是怀念那段时光。”

谭宗明脚步微微一顿,眼神中掠过一丝柔软:“那条梧桐大道,我记得。那时你总说时间太快,想慢下来走一走。现在你又回来了,我自然会陪着你。”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珍惜。Andy 听了这话,轻轻一笑,笑意中却夹杂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向前走。

走到小区门口谭宗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Andy,目光落在她微微被风吹起的发梢上,轻声道:“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回来,不只是现在。”

他的语气很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Andy 心头微微一颤,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地笑了笑,眼神却有些躲闪:“谭宗明,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回来,也只是为了工作。”她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提醒。

谭宗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嘴角微微扬起,笑着拉着 Andy 的手说道:“好,那先不说这些,我们先去吃饭。”

关雎尔躲在树后,心跳如擂鼓,树影斑驳地落在她脸上,遮住了她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谭宗明那句“我一直希望你能回来,不只是现在”像根细针,轻易扎进她记忆深处——上辈子 Andy 总以工作为由搪塞大家的疑问,可这暧昧不清的言语和亲昵举止,哪是普通上下级该有的?

她看着谭宗明拉着 Andy 的手转身离去,Andy微微侧首时眼角那抹欲言又止的闪烁,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两人身影渐行渐远,融进小区门口的人流里,谭宗明的手始终没从 Andy 腰后移开,姿态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

关雎尔指尖扶着树干,脑中回放着物业经理那句“看着像新婚夫妻”和谭宗明拎现金看房的画面,上辈子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串联成线:Andy 回国后住的高级公寓、谭宗明频频送她的奢侈品、酒会上两人交换的默契眼神……原来不是自己多心。

她深吸一口气,风里残留的香水味让她鼻子一阵痒痒,祭五脏庙的兴致早已烟消云散。等那对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她才从树后挪出,脚步微乱地走向反方向,关雎尔不愿意相信,Andy 是樊姐嘴里那种高级商业女伴。可她无法否认,眼前的种种迹象都在指向一个令她窒息的答案。

她想起樊姐曾意味深长地看着 Andy ,语气复杂地对自己说:“你这偶像,她可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你能学的。”当时她一笑置之,如今再回想,那话语仿佛一记重锤,敲碎了她仅存的侥幸。她走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脑子里全是 Andy 与谭宗明并肩而行的画面。

甩了甩头,关雎尔开车前往老城区巷子里的一家新派中餐厅,这家店是上辈子跟着主管来过的,彼时自己和主管已经私交不错,可是车子停好走进满是绿植的餐厅门口,一眼就看见 Andy 笑容温和的挽着谭宗明的手臂走向座位。关雎尔猛地顿住脚步,服务生在一旁周到的引路。

她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跟随服务生走向 Andy 斜对角的座位。关雎尔刚坐下,就听见 Andy 清脆的笑声从斜前方传来,她低头翻着菜单,余光却止不住瞥向那边。谭宗明夹菜的动作自然地偏向Andy一侧,话语间温柔似水,仿佛对面的女人才是这场饭局的主角。

关雎尔捏紧了手中的筷子,看着Andy毫不避讳的亲密动作,眉头微皱,上辈子Andy的拒绝陌生人触碰的社交安全距离限制在这个男人身上却全无限制。Andy 平日里冷漠的性格在谭宗明面前仿佛融化成春水,连指尖的碰触都带着几分依恋。关雎尔看着那幅画面,心底泛起一阵阵思考。可能,这两个人关系真的不一般。

她继续观察着两人的互动,Andy 时不时低语几句,谭宗明便俯身倾听,眉眼间尽是宠溺。两人交谈中不时发出笑声。关雎尔看着他们如此亲密,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在菜品到齐的提醒下,关雎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那边看了太久。

而自己记忆深处的雷厉风行的好冷偶像,此刻土崩瓦解。关雎尔叹了口气,夹菜吃饭,享受这餐美味。

谭宗明帮 Andy 剥虾,抬头随意的看着周围,看见关雎尔的时候,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心道:「吃饭这么专注的人,又遇到了,真巧。」

Andy 抬头看着谭宗明,回神看了看,看见关雎尔,眉毛一挑,笑着问道:“你认识?”谭宗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认识,之前吃饭遇到过一次。”

Andy 嘴角玩味的笑着挑起,笑着说道:“我认识。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陆远低头吃菜,笑着说道:“Andy ,我没那么饥不择食,看见一个女孩子就要认识人家。你这样,可有八卦的嫌疑啊,就是前些天去吃日料,这小姑娘想吃鱼子,恰好,最后一份我买了,我就成人之美,所以说见过一次。”

Andy 了然的笑了笑,擦了擦手,起身走向关雎尔,笑着打招呼说道:“嗨,邻居。”关雎尔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手上筷子一顿。笑着说道:“Andy ?好巧,你也来这吃饭。”

Andy 回头示意说道:“那边我朋友带我来的,我自己可找不到这么地道的餐厅。”关雎尔顺着 Andy 视线看去,看见谭宗明点头示意。

关雎尔点头说道:“Andy ,你那位朋友我遇到过一次。不得不说,上海真是太小了。”Andy 笑着说道:“是啊,多巧,你一个人吗?要不要我们一起?”

关雎尔看着 Andy 明显试探的神色,摆手拒绝说道:“不了,谢谢你的好意。”Andy 点点头,说着:“Ok,那我们回头见。”说完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看着谭宗明笑着说道:“她叫关雎尔,我那个房子的邻居,合租的女孩,但是开了一辆保时捷,思路挺清晰的一个女孩。我帮你邀请她过来一起吃,被她拒绝了。”

谭宗明无奈的笑着摇头说道:“Andy ,你可饶了我吧。怎么样,我们两个人的口供对上了吗?”

Andy 嗔笑一声,说着:“谭宗明,你才够了,我才没有去试探,和谁交朋友是你的自由。我又怎么能限制你呢?”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汤碗,喝了两口。笑着点评:“这个汤真不错,这家店我以后要常来,真是合我口味。”

谭宗明摇了摇头,包容宠溺的笑着说道:“Andy ,你知道我对你总是没办法的,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无论对人还是对事。”

关雎尔认认真真吃完了饭。看着言谈甚欢的两人,没打招呼转身离开。

谭宗明在一边认真对 Andy 谈着公司近况,在关雎尔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Andy 认真的看着谭宗明,在谭宗明看向关雎尔离开方向的时候。Andy 嘴角挑起一抹隐晦的讽刺笑意。

关雎尔开车回到了2202,一开电梯门,曲筱绡坐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看见关雎尔直接跳起来欢快的说道:“哎呦,天呐,终于回来个喘气的了。我都要无聊死了,我妈知道了警察找我的事,给我下了禁酒令,我一个星期不可以去酒吧,你说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啊?你们屋里那两个也都不在,不是你们上班族这么忙的吗?”

关雎尔眼神微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这种等在门口的行为可不是曲筱绡这种大小姐会做的,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想了片刻,笑着说道:“曲筱绡对吧,你有事想问的话,其实可以直说,我忙了一天了,说实话真的有点累,我们去掉寒暄步骤,直接步入正题好不好?”

曲筱绡尴尬了两秒。笑着说道:“天呐,天呐,你这小姑娘也太灵光了吧,我这么好的演技都没骗过你,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问的?”

关雎尔笑着说道:“因为你在门口等人回来的行为实在反常啊。你又提起报警的事,所以,你想问什么?”

曲筱绡笑的坦荡荡说道:“哎呦哎呦,真是灵的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打听一下,2201那个精英大姐是什么路数。我这买了房子,你看对门住一个监控达人,我回家都感觉不踏实。感觉我生活被偷窥了似的,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关雎尔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帮不了你,我也不熟悉。我只知道人叫Andy,其他一概不知。不过我建议你,邻居相处掌握好尺度。”

曲筱绡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道:“我又没想要怎么样,就是好奇而已,你看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还在门口装监控,你难道不好奇吗?”

关雎尔摇头,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不好奇,我要休息了,邻居拜拜。”门被轻轻带上,曲筱绡在门口叉着腰说道:“嘿,这人,怎么感觉在教育我呢。我就要查,把她查个底掉,这么整我曲筱绡,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另一边,餐厅里,Andy 和谭宗明吃完饭。一起向外走。谭宗明轻轻说道:“跟我回去吧,你那里出了麻烦事,我觉得你缓和两天再回去的好,免得大家见面再起冲突。”

Andy 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回去几天,新环境我刚刚适应。至于邻居,我感觉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你放心,绝对不会影响工作状态。”

谭宗明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Andy 笑着点头道:“我明白,我也没其他意思。好了,谭宗明,咱们各回各家吧。如果我想去你家我自己会找你要地址的。”

两人各自上了车,谭宗明坐在车里看着 Andy 驾车离去。拿起电话拨通号码:“去查一查,Andy 回国后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她有点不一样了。”

而驾车的 Andy 看着后视镜里谭宗明的豪车,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嘟囔道:“老谭,现在可不是当初你想叫我去你家,我就去你家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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