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神殿檐角那道蓝光，直到它彻底熄灭。左眼的机械虹膜还在震，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系统界面浮着一行字：【警告：电量剩余12%，建议：别作死，赶紧充】
我收回视线，袖口一抖，微型数据接口悄无声息地缩回皮下。刚才那场对峙像场直播带货，我靠嘴炮加技术硬刚玄真子，现在观众散了，打赏没到账，倒是债主上门了。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禁军列队让开一条道。传旨太监捧着玉符，嗓音尖细：“陆驸马，陛下召见，即刻入宫。”
我挑眉：“现在？”
“不然等你充完电？”他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连太监都开始懂系统梗了。
大明宫正殿，龙墀高悬。我站定，朝堂上一片死寂。裴世衡站在文官队列前，咳嗽两声，宽袖一抖，玉带上的毒囊硌得他手心发痒。他没开口，但眼神已经把我钉在了“无品无阶”的耻辱柱上。
武则天坐在高处，指尖轻敲龙椅扶手，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她没看我，而是抬手一挥，半空中浮现出一道光幕——正是昨夜我投射的天象对比图。只有她能看见，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压迫感。
“能以理破妄者，朕不吝一职。”她声音清冷，“陆九渊，工部监造使，专理机工革新，越级调令，见符如朕。”
玉符掷下，砸在青砖上发出清脆一响。
礼部官员立刻出列：“陛下！驸马无科举功名，无军功在身，骤授要职，恐寒天下士子之心！”
我差点笑出声。这台词熟得跟短视频评论区复制粘贴似的。
武则天眼皮都没抬：“那你说，昨夜那台自己喷蒸汽的锅炉，是靠八股文启动的？还是靠军功点爆的？”
全场哑火。
我上前一步，拾起玉符。入手冰凉，但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权限认证成功，解锁子模块：资源调度协议】
好家伙，直接给我开了后台管理员权限？
我捏着玉符转身，朝堂上那些原本等着看我笑话的脸，现在都像被PS过——五官还在，表情崩了。
走出宫门时，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左眼虹膜自动调光，系统界面刷新：【建议：先搞钱，再搞事】
我懂。
国库铜料，是眼下最硬的通货。
户部库房外，郎中抱着账本，一脸“我就是块砖，裴相搬哪往哪填”的表情：“监造使大人，调令需宰相副署，否则……”
我抬手，亮出玉符。
他瞥了一眼，不动：“玉符是陛下给的，规矩是祖宗定的。您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有道理。”
他刚要松口气，我忽然抬脚，在库房门前青石板上轻踏三步。
【基因编译权限】启动。
一道微弱的灵能共振波顺着地脉扩散出去——这是我们和洛昭然约定的“安全确认码”。如果她还自由，会在三秒内回应一个特定频率的波动。
系统界面跳动：【检测中……】
一秒。
两秒。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郎中皱眉。
三秒。
【检测到回应信号，安全等级：黄】
我笑了：“没什么，跳个科目三热身。”
郎中：“？”
我收起笑容，把玉符往他眼前一递：“现在，这符够不够开库？”
他咬牙：“够。”
铜料清单列了三页，我勾了最关键的几项：紫铜锭、锡合金、耐压锅炉管。郎中还想墨迹，我直接掏出炭笔，在最后一行写下“见符即付，违令者斩”八个大字。
他脸色发白：“这……这不合规矩！”
我收笔：“规矩？昨天还有人说蒸汽机是妖物呢。现在它不光能动，还能自己喷汽，你说它合不合规矩？”
他闭嘴了。
铜料装车时，我站在阴影里，袖口一翻，应急芯片取出。这玩意儿原本是用来仿制玄真子法阵的，现在得升级一下。
我用源代码在芯片里加了个新程序：一旦神殿方向灵能波动中断超过三刻钟，自动触发警报，同时向我体内缓存发送预警信号。
【设定完成，命名：昭然守护协议v1.0】
系统吐槽：【建议：下次叫“老婆安全锁”，更直白】
我翻白眼：“你闭嘴。”
回工部的路上，马车颠得厉害。我靠在车厢上，电量条还在缓慢爬升。系统提示：【当前电量15%，预计充满需6小时】
得，这波属于是“刚上岗就欠费停机”。
工部机房，老匠头带着一群老师傅，围在蒸汽机旁，个个耷拉着脸，像谁欠他们五百万铜板。
我进门，没人搭理我。
我也不急，走到锅炉前，伸手一拍。
【重力系数调整】启动，锅炉自重瞬间减轻三成。
“赵铁锤！”我喊。
“在！”徒弟从角落蹦出来。
“来，咱俩把它吊上去。”
众人傻眼。这锅炉平时得八个人抬，现在我和赵铁锤一人一边，轻松架起，直接挪到新基座上。
老匠头瞪眼：“这……这不合常理！”
我拍拍手：“不合常理？那你们告诉我，昨天是谁说蒸汽机是妖物，碰了会遭天谴的？现在它不光没炸，还自己动了。你们的天谴呢？是不是请假了？”
没人说话。
我环视一圈：“从今天起，工部归我管。你们可以继续当咸鱼，但别挡路。想拿工钱，就干活。不想干——门口右转，裴相府上缺扫地的。”
终于，老匠头叹了口气，挥挥手：“开工。”
我转身走进内室，把升级后的应急芯片埋进地基。刚盖上土，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警告：灵能压制强度+40%，来源：神殿方向】
我眯眼。
这是要断洛昭然的对外联络？
我冷笑一声，低声自语：“想关她？我先把你阵眼烧了。”
手指一动，源代码界面展开，我在芯片里追加一道指令：一旦检测到灵能封锁启动，立即反向注入高频脉冲，干扰对方阵眼能量回路。
这叫什么？
这叫“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滤嘴”。
刚射完，左眼虹膜一震。
系统弹出新消息：【检测到高纯度灵能波动，来源：神殿方向，信号特征：星图共鸣协议v2.0】
我心头一跳。
她又来了。
这次信号更强，像是特意避开玄真子的监控节点，精准切入我的接收频率。
我立刻调出界面，准备回传确认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监造使大人！”赵铁锤冲进来，“户部来人，说铜料……铜料被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