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如刺
早自习的铃声还没响，李清婉刚踏进教室，后排就突然静了。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几个女生正对着终端窃窃私语，屏幕上的全息投影一闪而过 —— 是校医院诊室的照片，张医生被捆在椅子上，她站在旁边举着注射器，配文写着 “疯批少女暴力袭医”。
“呵。” 李清婉冷笑一声，把书包往桌上一摔。金属拉链撞在桌角，发出 “哐当” 一声，吓得那几个女生赶紧关掉了终端。
陈佳佳从后门溜进来，往她身边一坐就开始喘气：“我的天，你听说了吗？有人说你是灵魂矩阵派来的卧底，昨晚把校医院的医生打成了植物人。”
“打成植物人？” 李清婉挑眉，指尖在终端上划了两下，调出张医生被校警带走时的监控截图，“那这位被押上警车还在骂人的，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可他们不听啊。” 陈佳佳急得直挠头，“赵磊那帮人在论坛上带节奏，说你能操控代码杀人，还说历史课上的血光就是你召唤的暗影生物。”
话音刚落，教室前门被推开。赵磊拄着根金属拐杖，胳膊上缠着绷带，被两个男生扶着走进来。他故意往李清婉这边拐了拐，拐杖在地板上戳出刺耳的响：“某些人就是仗着有靠山，把医院搅得天翻地覆，真当学校是她家开的？”
“怎么，电磁网的滋味没尝够？” 李清婉抬眼看向他，指尖泛出点紫光，“要不要再试试代码缠绷带的感觉？”
赵磊的脸瞬间白了，被扶着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拐杖：“你…… 你别嚣张！校董会已经在查你了，等查出你和灵魂矩阵的关系，看你还能狂多久！”
“查呗。” 李清婉翻开课本，书页上突然浮现出几行代码 —— 是昨晚破译的祭坛公式，“正好让他们看看，是谁在背后给张医生通风报信。”
赵磊的嘴张了张，没敢再说话，被人扶着往座位挪去。路过讲台时，他故意撞了下粉笔盒，白色的粉笔头撒了一地，有几根还滚到了李清婉脚边。
“手滑。” 他扔下两个字，眼神里满是挑衅。
李清婉没理他，陈佳佳却气不过，弯腰去捡粉笔头：“德行！昨天被电磁网罩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横？”
“捡什么捡。” 李清婉一把拉住她，指尖的代码能量顺着地板蔓延，那些粉笔头突然自己跳起来，“唰” 地飞回粉笔盒里，还整整齐齐码成了金字塔形。
全班同学都看呆了。前排的男生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没看错吧？粉笔自己动了？”
“是代码能量。” 李清婉合上课本，目光扫过教室，“谁要是再闲得慌，我不介意让他的终端也自己跳段舞。”
教室里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赵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坐下了。
下课铃一响，李清婉刚走出教室，就被一群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息摄像机的红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麦克风快怼到了她嘴边。
“李同学，请问你真的能操控暗影生物吗？”
“听说你母亲是灵魂矩阵的实验体，这是真的吗？”
“校医院的张医生说你威胁他篡改实验数据，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乱七八糟的问题像冰雹似的砸过来。李清婉皱起眉，刚想发作，就听见人群外传来一声冷喝：“都给我让开！”
姜皓辰拨开记者，冰蓝色的能量在他掌心凝成道屏障，把所有麦克风都弹了回去。“联邦法律规定，未经允许不得采访未成年人，你们想蹲局子？”
记者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再说话。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还想往前凑，姜皓辰的冰锥突然擦着他的耳朵飞过，钉在墙上的公告栏上，冰碴溅了他一脸。
“滚。” 姜皓辰的声音比冰还冷，“再让我看见你们在校门口晃悠，就把你们的摄像机冻成冰雕。”
记者们吓得一哄而散。李清婉看着墙上的冰锥，忍不住笑了：“你就不能温柔点？”
“对付这群闻腥而来的鲨鱼，温柔没用。” 姜皓辰收回能量，递给她一个银色的手环，“戴上这个，能屏蔽所有全息摄像。”
“谢了。” 李清婉刚把手环戴上，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陈佳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全息投影仪：“婉婉，你快看！论坛上有人发了张照片，说你和灵魂矩阵的人见过面！”
照片的背景是学校的小树林，李清婉的背影和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一起，看起来确实像在密谈。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上周为了引开李曼云的眼线，故意和姜皓辰演的一场戏。
“P 图技术真差。” 李清婉放大照片，指着黑袍人的鞋子，“这双限量版运动鞋，赵磊前天还在炫耀呢，怎么，他改行当灵魂矩阵的人了？”
陈佳佳凑近一看，还真是：“太过分了！为了黑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别气了。” 李清婉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越是急着泼我脏水，说明越是怕我查出真相。” 她看向姜皓辰，“宗祠那边有动静吗？”
“李曼云的人昨晚去过了，被我设的冰阵困住了。” 姜皓辰的眼神沉了沉，“但他们好像找到了另一条通道，我 uncle 的日记里提到过，宗祠底下有个暗河连接着学校的旧图书馆。”
“旧图书馆？” 李清婉想起什么，“就是三年前着火的那栋？”
“对。” 姜皓辰点头，“那场火是李曼云放的，为了销毁里面的资料。”
三人正说着，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群学生围在公告栏前，对着上面的全息投影指指点点。李清婉挤进去一看，气得差点笑出声 —— 公告栏上贴着张通缉令，上面是她的照片，罪名是 “涉嫌与灵魂矩阵勾结，危害校园安全”，悬赏金额高达十万联邦币。
“李曼云可真下本钱。” 李清婉掏出终端，对着通缉令拍了张照，“正好，我正缺钱买能量棒呢。”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陈佳佳急得直跺脚，“现在全校都把你当敌人了，连食堂阿姨打饭都给你少半勺。”
“少半勺怎么了？” 李清婉挑眉，“下次她再少给，我就让她的打饭勺自己跳舞。”
正说着，人群外传来一阵喧哗。李曼云在一群老师的簇拥下走过来，看到公告栏前的李清婉，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婉婉，你怎么在这？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 李清婉冷笑，“是想给我送悬赏金吗？”
“胡说什么呢。” 李曼云的笑容僵了僵，“姑姑知道你受委屈了，已经让校董会撤销通缉令了。走，跟姑姑去办公室，咱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你怎么让张医生伪造证据？还是谈你怎么放火烧了旧图书馆？” 李清婉步步紧逼，每说一句，李曼云的脸色就白一分。
周围的学生都惊呆了，没人敢相信有人敢这么跟李主任说话。赵磊拄着拐杖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李清婉，你别血口喷人！李主任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血口喷人？” 李清婉突然笑了，代码能量顺着指尖灌进公告栏的控制系统。通缉令突然变成了段视频 —— 李曼云在张医生的诊室里，给了他一个黑色的装置，嘴里说着：“把她的量子纠缠态数据发给总部，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视频一播放，周围瞬间一片哗然。李曼云的脸变得惨白，指着李清婉说不出话：“你…… 你竟然敢录音？”
“不止录音。” 李清婉调出另一段视频，是李曼云放火烧旧图书馆的监控画面，“三年前的火，你以为真的没人看见吗？”
李曼云彻底慌了，转身就想跑。姜皓辰的冰墙突然落下，挡住了她的去路。“想跑？”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交代什么？” 李曼云色厉内荏，“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想诬陷我！”
“是吗？” 李清婉走到她面前，指尖的代码能量在她眼前汇成个光团，里面浮现出李曼云与灵魂矩阵的交易记录，“这些你也不知道？”
李曼云看着光团里的记录，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周围的学生纷纷拿出终端拍照，嘴里骂骂咧咧的。
“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太恶心了，竟然和灵魂矩阵勾结！”
“难怪一直针对李清婉，原来是怕她查出真相！”
李曼云在众人的唾骂声中被校警带走了。赵磊想偷偷溜走，被陈佳佳一把抓住：“你也别想跑！你帮着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也得跟校警说说清楚！”
赵磊吓得腿都软了，被陈佳佳推着往校警那边走。周围的学生看李清婉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恐惧和厌恶，而是多了些敬佩和好奇。
“对不起啊李清婉，之前误会你了。”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走过来，递给他一瓶能量水，“我不该轻信赵磊的话。”
“没事。” 李清婉接过能量水，笑了笑，“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误会。”
越来越多的学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道歉。李清婉看着他们真诚的脸，心里突然暖暖的。陈佳佳凑到她身边，小声说：“你看，我就说大家会明白的。”
“嗯。” 李清婉点头，看向姜皓辰，“我们去旧图书馆吧。”
姜皓辰点头，三人并肩往旧图书馆走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李清婉摸了摸手腕上的银色手环，突然觉得那些流言蜚语也没那么可怕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佳佳问道。
“先找到暗河的入口，进入宗祠。” 李清婉的眼神坚定，“我妈留下的话，我一定要弄明白。”
“我已经查过了，旧图书馆的地下室还没被完全烧毁，暗河的入口应该就在那里。” 姜皓辰说道，“但那里被李曼云设了重重机关，我们得小心点。”
“放心，有我们婉婉在，什么机关都不怕！” 陈佳佳拍了拍胸脯，“我的电磁网也不是吃素的！”
李清婉笑了笑，加快了脚步。旧图书馆的轮廓在前方越来越清晰，那栋被烧毁的建筑像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校园的角落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她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有姜皓辰的寒冰能量，有陈佳佳的支持，还有那些逐渐理解她的同学，她有信心面对一切。
走到旧图书馆门口，李清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校园。操场上，学生们正在上体育课，欢声笑语传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但她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暗流依然汹涌。灵魂矩阵还在暗处虎视眈眈，祭坛的秘密还没解开，她母亲的死因也有待查明。
“准备好了吗？” 姜皓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随时。” 李清婉笑了笑，推开了旧图书馆的大门。灰尘扑面而来，带着股烧焦的味道。但她毫不在意，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姜皓辰和陈佳佳紧随其后。
身后的阳光被大门挡住，黑暗笼罩了他们。但李清婉的眼里却闪烁着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是决心的光芒。
她知道，只要她们三个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们前进的脚步。解开所有谜团，还校园一片安宁，这是她的目标，也是她必须完成的使命。
旧图书馆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但这声音，却像是在宣告着什么，宣告着真相即将大白，宣告着正义终将到来。
一场新的冒险，开始了。